冰冷的鋒刃緊貼著他跳動的頸動脈,嘶吼聲瞬間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嚨發(fā)出壓抑的抽氣聲。
李霖臉上的戲謔之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刀鋒般凌厲的殺伐之氣。
他一手鉗制住陳文瑞的肩膀,一手持著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
“坑你?陳文瑞,你陳大太守是個什么貨色,本王能不清楚?”
“勾結倭寇、豢養(yǎng)私兵、魚肉百姓......樁樁件件,哪一條不夠你誅九族的?”
“既然做了,就要有認栽的覺悟!莫要嘰嘰歪歪的,像個娘們兒!”
就在李霖控制住陳文瑞的剎那,那師爺也是反應極快。
見勢不妙,立刻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連滾帶爬地就朝堂外沖去。
一邊跑,一邊喊道:
“來人啊,快來人??!有賊子行兇,要殺太守老爺——”
李霖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師爺一眼。
只是推了一把面無人色的陳文瑞,逼著他一步步走出房間。
剛踏出房門,眼前的景象便讓李霖瞳孔微縮。
只見整個府衙后院的空地上,早已被黑壓壓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
數十名手持棍棒、鐵尺的府衙衙役和護院私兵,個個面色緊張,如臨大敵。
陳文瑞經略府衙多年,早已將上上下下?lián)Q成了貼心之人,只聽他陳文瑞的命令,不知朝廷。
李霖掃過人群,最終將視線落到其中幾人身上。
這幾人身材矮壯,眼神兇悍,穿著與大奉迥異的緊身勁裝,腰間插著狹長的倭刀。
最扎眼的是他們的發(fā)型——頭頂剃光,只在兩側和后腦勺留著頭發(fā),梳成怪異的小髻。
“倭人!”
李霖眼中寒光一閃,匕首的鋒刃在陳文瑞脖子上壓出一道血痕:
“好啊,陳文瑞!勾結倭寇還不夠,竟敢私藏倭人武士于府衙之內,你好大的狗膽!”
陳文瑞被嚇得魂飛魄散,但看到自己人多勢眾,心中又升起一絲瘋狂的僥幸。
他強作鎮(zhèn)定道:“燕......燕王殿下,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
“這里是福州,不是你的燕地,也不是奉王的奉國,更不是帝都!”
“你的本事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只要下官一聲令下,這滿院的家丁武士,頃刻間就能讓你化為肉泥!”
“不如放了本官,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章程,否則......玉石俱焚,對誰都沒好處?!?
“章程,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李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看向陳文瑞的目光如同看死人,“就憑你,也配和本王談條件?!”
陳文瑞臉色通紅,語無倫次:“你......”
砰砰砰——
就在陳文瑞‘你’字剛出口的瞬間,一連串如同炒豆子般密集又清脆的爆鳴聲,毫無征兆地從四面八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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