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公孫懷玉同樣笑道:“可是先生撐著傘,你只能落在先生的傘上。”
“落在傘上也好呀!”
“那樣我就能陪先生再走上一程了?!?
“若是先生將雪拂......”
“那就任他拂去,”紫凝打斷了公孫懷玉的話,說道:“能在他手掌上停留片刻,足矣!”
聽到這話,公孫懷玉沉默了,紫凝同樣也沉默了。
修士的壽元十分漫長,陳長生陪伴兩人的歲月也只不過匆匆一二十年罷了。
可就是這一二十年,卻在兩人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想到這,公孫懷玉再次開口道:“圣地的史書是你負責記錄,關(guān)于先生的部分你寫好了嗎?”
“寫好了,你看看吧。”
說著,紫凝遞給公孫懷玉一本獸皮書籍。
仔細翻看了一下,公孫懷玉疑惑道:“關(guān)于先生的描寫怎么這么少?”
“以先生的才能,史書所占據(jù)的篇幅應該是現(xiàn)在的百倍!”
聞,紫凝轉(zhuǎn)頭看向有些生氣的公孫懷玉。
“先生的才能傾盡我畢生所學也無法描繪一二,如果寫成文字,我的敬仰能填滿整個學海?!?
“可是那又能怎樣?”
“整個學海的書籍加在一起,就能描繪先生的人生嗎?”
“史書太小,無法裝下他那蕩氣回腸的一生。”
“史書太大,隨便一翻便是他那漫長且刻骨銘心的過往?!?
聽到這話,公孫懷玉抬頭看向遠處已經(jīng)變成“黑點”的陳長生。
二十多年前,他帶著一條病懨懨的小白狗來參加天驕大會。
二十多年后,他帶著一條病懨懨的小白狗走了。
在這段時間里,整個世界都發(fā)生了變化,但是他還是曾經(jīng)的那樣。
看似他擁有了一切,實則他卻是一無所有。
唯一能陪伴他的,只有那條叫“小黑”的白狗,這該是一種怎樣的孤獨。
先生又是怎么從這漫長的孤獨中熬過來的呢?
......
“你真的不陪他再走一程嗎?”
左星河來到了完顏月身旁,看著陳長生離去的方向,完顏月淡淡道。
“我沒有那個勇氣追尋長生,我怕我會在半路倒下?!?
“與其讓他有一個痛苦的結(jié)束,還不如從來都沒有開始?!?
說完,完顏月轉(zhuǎn)身回到紫府圣地。
望著遠處即將被大雪覆蓋的腳印,左星河笑了。
“父皇呀!”
“我超過了曾經(jīng)的你,但是我依舊沒有勇氣,在知道死亡的情況下去追尋長生?!?
“當年孤注一擲硬闖荒古禁地,你心中到底裝了多少的勇氣?”
......
百里之外。
“小黑都怪你,要不是你在,我就不裝什么高冷了?!?
“從這里到東荒有一千多萬里呢,不借助傳送陣,我得飛到什么時候?!?
面對陳長生的抱怨,小黑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后翻了一下身子繼續(xù)睡覺。
那感覺仿佛在說,“你自己裝逼,結(jié)果卻讓我一條狗來背黑鍋,你是不是人?”
沒有理會小黑的鄙視,陳長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紫府圣地。
“算了,飛回去就飛回去吧?!?
“現(xiàn)在回去用傳送陣,逼格都掉光了?!?
“反正還有四百多年的時間,就當打發(fā)時間了?!?
說完,陳長生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了。
小黑的情況越來越差,懷玉的丈夫納蘭性德已經(jīng)封存起來了。
為了這一人一狗,陳長生無論如何都要走一趟幽冥森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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