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內,慕淵坐在輪椅上,雙腿蓋著厚厚地錦裘,目光看著天上月色,點點精芒閃過。
這時,外面吵雜的聲音響起,驚醒了思緒中的慕淵。
什么事?慕淵臉上露出不愉之色,說道。
大殿下,十一殿下闖進來了!
一名下人驚慌地跑了過來,急聲道。
老十一?
慕淵聞,眸子微瞇,來的還挺快。
慕淵!
下人的話剛傳到,后院外,一抹青色甲衣的年輕身影已邁步走來,目光看著前方輪椅上的男子,冷聲道,你真是能沉得住氣,沒想到,兄弟這些多人中,你才是心機最深的一個。
十一弟的話什么意思,為兄著實聽不懂。
慕淵淡淡道,十一弟怕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
慕青眸中寒意閃過,道,若不是你使得陰謀詭計,父皇怎么可能將青青許配給你,就憑你這個殘廢?
慕淵聽著眼前人的話,雙拳緊攥,片刻后,又再度松開了手,道,十一弟,賜婚之事是父皇的意思,為兄此前并不知曉。
你這些鬼話,留著騙別人吧,慕淵,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青青嫁給你這個殘廢!
慕青冷聲說了一句,也不愿再多廢話,轉身便要離開。
我的確是殘廢,那十一弟呢?
后方,慕淵開口,神色平靜道,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十一弟是不是連個殘廢都不如?
你是找死!
后院外,正要離開的慕青聞,面露怒色,回身掠過,瞬至慕淵身前。
轟!
憤怒的一拳,如驚濤駭浪,威勢驚人,然而,這一刻,大皇子身前卻是出現(xiàn)了一道年長的身影,一只手擋下了十一皇子的攻勢。
又是你這條老狗!
慕青看著擋在身前的老太監(jiān),臉上盡是寒意,說道。
十一殿下,您這是要做什么?
趙桀開口,平靜道,擅闖大殿下的王府已是重罪,如今,十一殿下莫非還要在府中動手嗎?
不用給我扣這么大的帽子。
慕青收手,冷聲道,我只是思念兄長心切,所以失了一些禮節(jié)而已,至于在府中動手?更是無稽之談,兄弟之間的切磋,再平常不過,我記得,大皇兄還是有些武學底子的。
趙桀,退下吧。
后方,慕淵看著眼前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的老十一,道。
是!
趙桀恭敬領命,旋即退到了輪椅后。
十一弟。
慕淵扯了扯雙腿上的錦裘,道,青青郡主的事,你若有什么不滿,可以去找父皇,若是父皇改變主意,為兄絕對不阻攔。
正有此意!
慕青冷哼一聲,旋即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臨走出院子時,慕青停下腳步,冷聲道,慕淵,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說完,慕青沒有再多,邁步離去。
后院中,慕淵看著前者離去的背影,平靜的眸子深處閃過點點寒意。
這慕青,經過這么多年的磨煉,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會沖動行事的老十一了。
希望,他真的會去找父皇理論,那樣,這場戲才能更精彩一些。
大皇子府前,慕青走出,看著等在前方的九位鐵衛(wèi),平靜道,你們先回去吧。
殿下不一起回府?一名鐵衛(wèi)開口,不解道。
我自己走一走。
慕青說了一句,步行朝著前方街道走去。
九位鐵衛(wèi)互視一眼,也沒有違抗領命,上馬離去。
都城的夜,隨著深秋到來,已經有些冷意。
慕青走在這寒冷的夜色下,心中說不出的煩躁。
他不明白,為什么父皇要將青青指婚大皇兄。
難道,父皇不知道,他和青青從小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嗎?
或者說,父皇知道,卻是故意為之。
想到這里,慕青感到這夜晚越發(fā)的冷了。
這位將軍,要進來喝一杯嗎?
湘水前,繁華的樓閣佇立,一位衣著單薄的美麗女子站在風中,白皙的肌膚大片暴露在外面,凍得有些瑟瑟發(fā)抖,目光看著眼前將軍,一臉期待地問道。
慕青見狀,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樓閣,眸中異色閃過。
蒔花苑,煙花之地嗎?
想了想,慕青點頭,神色平和道,也好。
女子聞,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立刻上前,扶住前者的手臂,朝著蒔花苑內走去。
蒔花苑中,慕青走入后,不少人都看了過去。
或許因為許久沒有回都城,蒔花苑內,并沒有人認出其身份。
除了一個人。
白忘語!
身為儒門大弟子,白忘語身份不同常人,不止一次見過這位大商的十一皇子。
所以,第一眼,白忘語便認出了慕青的身份。
李兄,十一殿下來了。
白忘語回過神后,小聲提醒道。
李子夜聞,神色一怔,順著小紅帽的目光看去,待看到十一皇子的身影后,嘴角微微彎起。
還真是巧??!
這要不做點什么,都對不起上天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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