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學(xué)宮了。張邋遢坐在房間前的石階上,喝了一口酒,說道。
這么快。
李子夜臉上露出不舍之意,旋即看向眼前的邋遢老頭,疑惑道,老張,你和老秦出去做什么了?
切磋切磋。張邋遢如實應(yīng)道。
切磋?
李子夜挨著前者坐下來,皮笑肉不笑道,你這不是找虐嗎,還是你自己說的,老秦比你厲害。
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張邋遢不爽道。
那是士別三日,咱倆天天見面,一日都沒別過。
李子夜一臉鄙視道,快說,輸?shù)膽K不慘,有沒有被吊打?
去你大爺?shù)摹?
張邋遢忍不住罵人道,平手,平手知不知道,而且,老頭子我還沒有發(fā)揮好,不然,說不定就贏了。
平手?
李子夜詫異道,真的假的,是老秦讓你吧,看你年紀大,不好意思欺負老年人。
滾!
張邋遢恨不得拍死眼前的小子,他本來想走之前和這家伙好好聊聊呢,現(xiàn)在想想,都是多余。
老張,我要去漠北了。
李子夜雙手托著下巴,看著院中不時起飛的雪花,突然說道。
漠北?去那里做什么?張邋遢不解道。
儒首準備派儒門弟子前往漠北,幫忙抵御妖物。
李子夜說了一句,旋即咧嘴一笑,道,當然,這些和我沒啥關(guān)系,主要是儒首說漠北有第四株大藥,還有我鑄劍用的極夜寒露。
你可想好。
張邋遢提醒道,如今的漠北,危機重重,縱然有儒門弟子陪同,也不可能萬無一失。
我明白。
李子夜點頭,輕聲道,幼鳥長大了,總要自己學(xué)會展翅翱翔,不能永遠活在長輩的庇護下,老張,這些日子,一直是你們保護我,如果我始終不經(jīng)歷磨練,又怎能真正成長起來。
一旁,張邋遢聞,微微詫異,轉(zhuǎn)過身看著身邊少年,許久,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長大了!
也罷,去吧。
張邋遢笑道,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早已經(jīng)開始四處闖蕩了,此去漠北,也許你還能得到屬于自己的機遇,實力突飛猛進。
借你吉。
李子夜也笑了,說道,老張,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李園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張邋遢聞,沉默下來,片刻后,輕聲道,我也要走了。
你也要走?
李子夜一怔,沒有明白前者意思,問道,去哪?
西域。張邋遢回答道。
去西域做什么?
李子夜皺眉,不解道。
找傅經(jīng)倫再打一次。
張邋遢喝了一口酒,說道。
找天諭殿主打架?
李子夜心中一驚,道,你當年不是已經(jīng)輸過一次了嗎?
就是因為輸過,所以,才要再去打一次。
張邋遢輕聲道,不然,這個結(jié)會一直在我心中,人嘛,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
已經(jīng)決定了?
李子夜神色微沉,問道。
嗯。
張邋遢點頭道,今日之所以找你師父比試,就是為了熟悉一下戰(zhàn)斗的感覺,太久沒有打架,身體都有些生銹了。
李子夜沉默,說實話,他并不想讓老張去。
那個書生,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聽過太多人提起,每個人說起那個書生,語氣都會不同往常,可見那位天諭殿主是何其的可怕。
而且,西域是天諭殿的地界,老張此行,恐怕兇多吉少。
怎么,舍不得我老頭子?
張邋遢看著身邊少年不說話,咧嘴笑道。
有點。
李子夜輕聲道,老張,你會不會死?
刀劍無眼,說不準。
張邋遢笑道,不過,也可能是我砍死他,到時候,世上就沒有天諭殿了。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李子夜情緒有些低落,道,老張,你可不能死,我的飛仙訣,你還沒有教完,你要死了,就沒人教我了。
不是還有你師父嗎?
張邋遢笑道,好了,我盡量活著回來就是,實在不行,打不過,我就跑。
君子一!
李子夜抬手,認真道。
駟馬難追!
張邋遢也抬起手,笑道。
啪!
寒風吹過,園中雪花飛揚,兩人擊掌,做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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