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商皇看過九幽王呈上的奏章,點了點頭,道,九幽王雖私自調(diào)兵,卻事出有因,鑒于剿匪有功,得保一方百姓平安,功過相抵,不予獎賞,也不予懲罰。
謝陛下。
九幽王行禮,謝恩道。
陛下!
后方,諫臣張啟正看到商皇明顯偏袒的行為,立刻反駁,神色沉重道,九幽王私自調(diào)兵,與宣武王欺君罔上,又有何區(qū)別,剿匪,這樣的小事,何需我大商最精銳的黑水軍出動,地方官府足以應(yīng)對,九幽王明顯是在說謊,臣,得到消息,九幽王調(diào)動黑水軍,根本不是為了剿匪,而是為了殺那李家嫡子,剿匪,不過是九幽王的借口罷了!
放肆!
眾臣前,九幽王看到張啟正緊咬不放的態(tài)度,神色一沉,轉(zhuǎn)過身,冷聲道,張大人,你可知,污蔑大商武王,是什么罪名,渝州城附近匪寇嚴重,本王心系百姓,相助官府剿匪,有何不可,況且,本王和那李家嫡子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一個商賈之子而已,還沒資格讓本王如此設(shè)心處慮的對付。
污蔑?
張啟正冷笑道,九幽王扣的這個罪名,老臣可擔(dān)當(dāng)不起,不管九幽王如何巧辯,那李家嫡子在回渝州城的路上被黑水軍埋伏,是不爭的事實,九幽王,李家嫡子的確只是一個商賈之子,但是,他于我大商朝廷有功,是陛下親封的國士,武王此舉,等同于謀害我大商有功之臣!
張大人,重了,這不過一場誤會罷了。
九幽王眸中冷意閃過,說道,當(dāng)日,黑水軍的密探得到消息,會有大批匪寇前往渝州城周圍的村子里搶劫,黑水軍提前設(shè)下埋伏,是要準(zhǔn)備對付那些匪寇,沒想到,那李家嫡子恰好從那條路經(jīng)過,雙方互不相識,所以才發(fā)生了一些沖突,之后,黑水軍領(lǐng)兵的那位將軍意識到他們認錯了人,便立刻退兵了。
九幽王當(dāng)真是能善辯,一句誤會,便將罪責(zé)推得干干凈凈!
張啟正看著眼前的九幽王,怒聲道,何為國法,大皇子殿下方才也說過,有法而不善與無法等同,若是人人犯了國法,隨便找個理由便能搪塞過去,那要這國法又有何用。
說到這里,張啟正看向大殿之上的商皇,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擲地有聲道,陛下,請,秉公處置九幽王,法,不可廢!
奉天殿內(nèi),眾臣看到這一幕,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說什么,這個時候,沒人想趟這趟渾水。
眾臣前,大皇子慕淵、三皇子慕堯、十一皇子慕青,方才因為宣武王之事辭激烈的三位皇子,此刻也安靜不,眼觀鼻鼻觀心,不愿插手這件事。
而文臣之首的呂思清看到眼前老朋友這執(zhí)拗的樣子,心中嘆息一聲,終究沒有坐視不理,再次站了出來,恭敬行禮道,陛下,張大人所,確實有理,我大商以法治國,不能因為各位武王位高權(quán)重,就可以凌駕于國法之上。
大殿上,商皇看著下方兩位老臣,眉頭不禁再次皺起。
這些迂腐不化的老家伙,可真是麻煩。
各位卿家,怎么看?
商皇目光掃過在場眾臣,問道。
殿內(nèi),眾臣紛紛低下了頭,不愿摻和此事。
得罪一位武王不值得,但是,得罪這些諫臣,同樣十分麻煩。
得不償失!
老四!
大殿上,商皇將目光望向眾臣前的四子,開口道,你怎么認為?
下方,慕白聽到父皇的詢問,神色平靜地走了出來,道,兒臣認為,這件事,僅憑張大人和九幽王各執(zhí)一詞的說法,爭論不出什么,唯有讓那李家嫡子親自前來,方才能弄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
四皇子的話聲落,朝廷眾臣神色皆是一震。
讓那李家嫡子上殿?
不可!
陶夭夭聞,第一個出來反對,沉聲道,李家嫡子非是朝臣,沒有資格上殿!
絕不能讓那小家伙上殿,否則,后果難料!
李家嫡子雖非朝臣,卻有國士稱號,國士上殿,并無不可。
這一刻,兩人身后,張啟正開口,沉聲道,臣也建議,召李家嫡子上殿,弄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
大殿上,商皇看著下方態(tài)度截然相反的三人,陰鷙的眸子迅速閃過思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