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
布衣侯受傷的消息很快傳開,不是不想隱瞞,而是瞞不住。
房間內(nèi),李子夜臥床不起,開始了自己的養(yǎng)傷生涯。
蒼白的臉色,病懨懨的,一看就是受傷不輕。
正面硬受白狄大君一掌,莫說四境,即便五境大修行者也要重創(chuàng)。
只不過。
李子夜特殊了一點,肉身經(jīng)歷過赤雷淬煉,又有龍珠、鳳血護體,抗揍能力,異于常人。
天扇峰一戰(zhàn),李子夜能贏,也和其強悍的肉身強度脫不了干系。
換作一般人,承受了火麟兒那么多攻擊,早就躺下了。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fā),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輪椅上,李子夜搖著鐵扇,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在身后將士的推動下,前往了軍營。
帥帳內(nèi)。
東臨王和大皇子慕淵正在商議守城之法。
“布衣侯?!?
兩人看到眼前人,面露異色。
“殿下,東臨王?!?
輪椅上,李子夜拱手行禮道。
“侯爺有傷在身,為何不在房間中靜養(yǎng)?!?
慕淵快步上前,扶過眼前人,關心地問候道。
“一直在房中什么也做不了,臣,心中有愧?!?
李子夜面露歉意,道,“所以,過來看一看,有什么臣力所能及的事情?!?
“布衣侯安心養(yǎng)傷即可?!?
一旁,東臨王神色平靜道,“白帝城如今的守備,還算完好,即便漠北大軍攻城,短時間內(nèi)也擋得住?!?
騎兵攻城,長途奔襲的攻擊力便發(fā)揮不出來,失了機動能力的騎兵,不足為慮。
李子夜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以他對澹臺鏡月的了解,絕對不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那個瘋女人,肯定還有后招。
只是,現(xiàn)在他還猜不出來。
不急,等等看吧。
他一個病人,沒必要說那么多。
帳內(nèi),短暫的寒暄后,東臨王、大皇子繼續(xù)商議城中部署之法。
李子夜靜靜地聽說,不一語,不獻一計。
與此同時。
大商都城,壽安殿內(nèi)。
時刻關注著北境情況的商皇聽到白帝城傳來的消息,眉頭輕皺。
布衣侯夜闖漠北大營,重傷?
有些魯莽了。
雖說殺了那澹臺鏡月,的確可以給予漠北大軍重創(chuàng),但是,那澹臺天女可不是想殺便能殺的。
勇氣可嘉,卻是過于自負了!
看來,這布衣侯年少得志,確實開始有些驕傲自滿。
經(jīng)此挫折,希望布衣侯能認清自己,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思緒之間,商皇起身,邁步走到窗前,看著北方,眸中閃過一抹凝色。
如今白帝城有東臨王和慕淵在,又有十數(shù)萬大軍駐守,應該足以擋下漠北中路大軍的攻勢,少一個布衣侯,倒也沒有什么影響。
白帝城,對于大商而,至關重要,絕不容有失。
東臨王身經(jīng)百戰(zhàn),必定知曉白帝城的重要性,不會魯莽行事。
“大小姐,北境傳來消息,小公子傷了。”
南嶺,李家據(jù)地。
黃泉拿著北境傳來的情報,匆匆走來,急聲說道。
院中,白忘語聞,心神一驚。
房間內(nèi),李幼薇抬起頭,接過密信看了一眼,神色淡然道,“假的,不用擔心。”
“假的?”
黃泉神色一怔,詫異道,“大小姐是怎么看出來的?”
房間外,白忘語臉上同樣露出疑惑之色。
“很簡單,你們何時見小弟做過風險大于收益的事?!?
李幼薇平靜道,“他若沒有脫身的把握,絕不會主動去漠北大營刺殺那澹臺鏡月,受傷或許不假,但是,絕對不會像情報上說的那般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