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娜塔莎的,回到渝慶以后,她挺沒存在感的,彼得和愛娃也到普吉島去了,這里對巴克來說是家鄉(xiāng),對她就是異國他鄉(xiāng)了,只是她沒別人可能有的哭哭啼啼傷感,頗有點彪悍的帶著女兒成天開著那部寬大的皮卡車出去,仗著結(jié)結(jié)巴巴的普通話和看著還像亞洲人的容貌,搗鼓自己的事情:“我看好地方了,你趕緊過來給錢!”電話里還有喀秋莎哭鬧跟小昭哄孩子的聲音,想來那邊也熱鬧得很。
巴克收起電話,轉(zhuǎn)頭看周圍,這邊就不是人來人往的繁華鬧市,出租車得碰運氣看有沒有坐了,劉長元注意到動作:“哥有事?我把三輪車給你……我送你出去打車好了,這邊的確不太方便?!?
其他人有些失望,話就不太好聽:“巴哥,不至于吧,就是跟你叫叫苦馬上掉頭就走人?這也太不仗義了吧?!?
巴克笑笑不回應(yīng),他沒有義務(wù)去教導(dǎo)糾正別人的觀念,要說服別人費那勁干嘛,早前他就覺得這些常年在車上跑的年輕人比劉長元油滑不少,自己這個弟弟可能會吃虧的,現(xiàn)在看劉長元黑著臉去把三輪摩托車推過來還是站住了回頭:“這個燒烤店,投資十來萬,換做我爹媽的工資得存十年,我拿給你們做生意相互幫助,沒有要過一分錢,現(xiàn)在還成了我不仗義?”
年輕人們頓時東張西望,但還是有人厚著臉皮:“十來萬算什么,天正藥房的小姐隨便給點零用錢就不止這個數(shù),巴哥你都有錢人了還在乎這點?”
巴克笑了,搖搖頭懶得再多說,何不讓這些人繼續(xù)秉承這樣的態(tài)度去碰壁呢。
那才是最大的懲罰。
可劉長元剛把拉菜品的三輪摩托車騎過來,圍墻另一邊就氣勢洶洶的過來兩部皮卡,直接一下?lián)踉诹寺房谏?,巴克臉上笑意還是沒消散,轉(zhuǎn)頭看看那幾個年輕人,以前來看見還有兩三個姑娘都沒在,都是男青年,有人臉上錯愕,有人驚訝,還有人興奮,就那個剛才掛電話的眼神非常躲閃,反正就是不跟巴克交錯的那種。
回過頭來,這皮卡車可不是娜塔莎那種堪稱豪車的高高大大,就是工地上最常見的綠皮款還帶滿泥土,跳下車的人跟剛才皮卡沖過來的氣勢一樣,就是力爭表現(xiàn)出彪悍:“誰!你們誰是這里的老板?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說話是個剃著平頭的夾克男子,后面跟著跳下車七八個男人還有戴著工程安全帽的,估計是工人,手里提著鎬把做出兇神惡煞的冷酷模樣,但連黑*社會的風(fēng)范都沒有,更不用說殺手那個級別了。
巴克的笑容有點像看熱鬧的,對對方二話不說就沖著自己過來也不吃驚,劉長元驚訝,跳下車要擋在中間:“你們怎么又來了……”
巴克伸手一順就把有些瘦弱的弟弟撥到了身后:“我是來吃飯的,你覺得這里誰看著像老板?”還指了指那些年輕人,這下幾乎所有人目光都有點躲閃了,那個掛電話的終于開口:“巴哥,剛才你也說了是你拿十來萬給我們開店的,當(dāng)然就該你負(fù)責(zé)。”
劉長元出離憤怒:“于彬!你還要不要臉,賺錢的時候這個店就是你們的,現(xiàn)在出問題就要推到巴哥身上?那你們敢不敢把以前分的利潤拿來給巴哥?”
人至賤就無敵,沒想到這年輕人居然搖搖頭:“你哥有錢,不在乎這點,不就是點場地費么,該給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