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車駛上破舊的當(dāng)?shù)毓芬院?,巴克指揮布洛林跟同伴扔了車到路沿下的溝渠里,和巴克一起返回馬格隆的車上,巴克接手了方向盤,更有些驚訝溫妮坐到了副駕駛,不過看她依舊是充滿封閉的抱著膝蓋蜷縮在座位上,就都沒有多問,現(xiàn)在對于他們的重點來說就是要趕緊離開這片區(qū)域。
巴克按照布洛林描述的方位沿著海邊靠近港口。
這座城市之所以成為當(dāng)初西班牙傳教士的登陸點,后來穆斯林搶占的灘涂,上世紀三十年代就被定為國家的直轄市,就是因為這里有整個費率濱最西南端的大型港口,是這個國家向東南亞物資交流的門戶,當(dāng)然,自從希望獨立的穆斯林武裝鬧起來以后,這一切都沒有了。
t型突堤碼頭空空蕩蕩,除了寬大平坦的貨場上還有那么點日曬雨淋已經(jīng)十多年的廢棄集裝箱,什么都沒有了,連貨運碼頭常見的龍門吊之類設(shè)施都沒有,墨綠色皮卡車穿過貨運碼頭轉(zhuǎn)過去布洛林指點前方:“那里7,8號泊位旁邊就是油庫,從馬來西亞買來的油料在那邊,政府軍有一個軍營在那里,港口區(qū)的集市、酒吧都集中在那里,所以我們也把飛機停靠在那邊的泊位上,現(xiàn)在除了政府軍的運輸船,就沒什么船敢來這里了。”
巴克從西方人的邏輯中終于能分清這座城市的格局,港口附近區(qū)域是政府軍跟直轄市政府的,靠北邊一直到海邊的郊外屬于祈禱團的地盤,大部分城區(qū)和其他郊外的廣袤區(qū)域都是莫伊陣線的實際控制區(qū)。
就在巴克腦子里轉(zhuǎn)悠著究竟如何能在這三方之間能挑什么時候,布洛林低聲:“感謝上帝!就在前面放下我們吧,我已經(jīng)看見我們的飛機了……前面過了政府軍的崗哨,就能登上我們的飛機?!?
的確隨著左手邊廣闊蕩漾的海水,堤岸公路上的巴克都看見一架白色機身淺藍色機腹的水上飛機飄蕩在岸邊,就好像一條停泊在港灣里的游艇一樣。
布洛林再次邀請:“你不跟我們一起離開?我看……那些人都是當(dāng)?shù)厝?!?
巴克笑笑:“我還有點事情要做……你們?nèi)グ??!?
沒想到那個溫妮開口:“我不走,你們走吧?!?
倆歐洲男人面面相覷,布洛林試著開口:“你……我們已經(jīng)盡力抵抗了,可……”
溫妮扭頭看車窗外海面上翻飛的海鷗:“我知道,不是怪你們,是我自己,我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去對我的父母、朋友、親人講述這件事,我想過些日子再回去?!?
布洛林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你好歹也離開這里,到馬來西亞或者別的地方去休息?!?
溫妮搖搖頭給所有人看后腦勺:“我就跟著他們,我現(xiàn)在不想回到以前熟悉的社會中去,等我緩過勁再說,也希望你們暫時替我保守秘密。”
布洛林一疊聲的答應(yīng)下來:“絕對!肯定不會說……”那個副機師也當(dāng)應(yīng)聲蟲的使勁點頭,可怎么勸,這金發(fā)姑娘都不回頭。
巴克催促:“下車吧,趁著天色還沒有大亮,我們過幾天估計也離開這里了,我那還有倆當(dāng)?shù)毓媚锟梢耘阒^些日子等都離開了這里聯(lián)系吧。”
布洛林看看自己蕩漾的水上飛機,下定決心接過馬格隆無聲遞過去的手槍和一部手機以及一點零錢裝在小包里,祝車上的人好運,就跟自己的同伴低著頭快步過去了。
巴克沒有勸說安慰那姑娘,這是自我心理上的一道坎,當(dāng)初他可是步行了數(shù)千公里才慢慢緩過勁來。
打著車,靜靜的看著遠處兩個換了t恤的歐洲男人匆忙的順著堤岸公路走上有些門面的魚市街道,逐漸靠近那架白色飛機,天色已經(jīng)慢慢亮堂起來,有些漁民開始出現(xiàn)在街頭巷尾,馬格隆警惕的把兩支步槍橫在大腿上,右手更是把幾個彈匣都平放好,打開戰(zhàn)術(shù)背心上的彈匣口袋,一聲不吭的東張西望。
巴克的思路還是要看著飛機起飛,沒準兒這也能給剛剛遭遇了重大損失襲擊的莫伊陣線一個錯覺,以為襲擊者肯定跟著飛行員一同離開這座島嶼了。
清晨街頭的人越來越多,兩個歐洲男人個頭還是比較高的,遠遠在幾百米外看起來也比較醒目,溫妮似乎快速的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糾結(jié)要不要跟著離開,還是自暴自棄的看最后一眼和往日生活的聯(lián)系。
巴克就突然看見一群人朝著布洛林他們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