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用三個在餐廳順手多拿的食品打包袋裝這幾樣?xùn)|西,不過是裝在一個袋子里,一邊好像散步一般沿著海邊石塊路慢慢走,一邊用橡膠手套把袋口打結(jié)封死,接著另兩個密封袋兜滿空氣也用這只手套的指頭拉出來捆扎好,最后才走到下午坐過的那個纜繩柱邊,拉起下午解下兩只高幫運動鞋留下的鞋帶,拴住這點東西丟到海里,兩個空氣袋子被沉重的物件壓得幾乎沉到水面下,但還是能懸浮著,巴克就空著手,連手槍都沒有,到防波堤另一頭的酒吧去了。
不過進酒吧前,在自己的眉眼間多抹了幾把炭灰,好好個男人化什么煙熏妝!
真正的酒照喝,舞照跳,雖然整個局勢讓全世界都關(guān)注這座半島的爭端,到了夜晚這里依舊是年輕姑娘花枝招展,中年男人、疲憊水手們放松的地方,也有大媽大爺坐在桌邊深情款款的追憶逝去的時光。
巴克叫了杯普通的龍舌蘭酒,坐在光線比較昏暗的柜臺邊小口小口的喝,經(jīng)常有姑娘來跟他搭訕,巴克都笑著請人家喝一杯,笑聊幾句。
一直坐了一個半小時,當(dāng)酒吧柜臺后的掛鐘剛過了九點二十分左右,一個中年男人推開酒吧門走進來,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少,但酒保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就把調(diào)配好的一杯龍舌蘭酒從柜臺面上摁著杯底推過去,那個男人點頭笑笑,臉色就變冷,自己坐在了柜臺邊,一聲不吭的慢慢喝酒。
座位“恰好”就在巴克的旁邊,但東方面孔還是讓這個男人多看了幾眼巴克,巴克那下午已經(jīng)推掉了兩邊頭發(fā)中間留了一溜順的莫西干發(fā)型似是而非,因為巴克一貫的頭發(fā)都不算很長,這個落差就很小,所以跟一貫意義上的雞冠頭區(qū)別很大,但這種發(fā)型在克里米亞半島上很常見,特別是年輕人,年輕的韃靼人用這個來彰顯自己的民族身份,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一撮毛!
發(fā)源于蒙古族的韃靼人多次混血,但的確有些亞洲長相,巴克再把眼窩抹點煙熏色看起來深點,就真的像中亞人了,況且這會兒他正在用烏克蘭語調(diào)戲一個金發(fā)姑娘,地道的烏克蘭東部地方腔調(diào),其中還夾雜了一些烏克蘭俚語跟段子,外國人特別是華國人應(yīng)該不會這么熟悉,最重要的是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看見巴克脖子下頜的刺青,這更是韃靼人的喜好,所以這個男人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喝自己那點酒。
巴克在大方的為金發(fā)姑娘的又一位姐妹點酒的時候,探身過來“不經(jīng)意”的碰翻了這位男人的酒杯,灑落的酒液在女孩子的裙子上一下透出里面內(nèi)衣的蕾絲邊,巴克色迷迷的調(diào)笑著,連忙給這位先生道歉:“對不起,我馬上賠給您……給這位先生再來三杯同樣的!當(dāng)然我也得來三杯賠禮道歉……你倆呢?”兩位姑娘在嬌笑,于是幾乎不由分說的柜臺面上很快多了十多杯酒!
巴克用盧布付賬,這是鎮(zhèn)上現(xiàn)在最流行的貨幣,晚餐時候巴克就換取了足夠的鈔票,身為一個雇傭軍尖兵和軍醫(yī),他有足夠的準(zhǔn)備意識。
巴克的態(tài)度很誠懇:“我聽從父輩的建議回來這里,雖然有些亂糟糟的傳聞,但是我還是覺得這里非常美好,美好的姑娘,美好的景色,敬這個!”說著就很有俄羅斯風(fēng)格,彈彈下巴,舌頭也彈兩聲,仰頭就是一杯!
這可是龍舌蘭原液純飲!
一般世界各地喝龍舌蘭大多用作雞尾酒基酒,調(diào)制其他液體變得稍微沒那么高度數(shù),可東歐俄羅斯人就能直接喝原液,一口這么倒在嘴里,先含在口腔,巴克的舌頭很快就覺得微麻,一種被酒精麻醉的舌尖刺激下,放任酒液溜進喉嚨里,大多數(shù)人腦子都會覺得有那么一瞬的暈乎,也就是酒鬼們說的朦朧醉意,開始忘我了!
那個男人本來是小口小口慢慢抿的,看兩個姑娘都一仰頭倒下去,自然也有這一方的豪氣,輕松的仰頭喝了。
不過他剛把頭低下來,巴克又端起第二杯,打個瀟灑的響指,彈酒杯底:“敬這該死的生活!”又仰頭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