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飛到望月峰。
楊澈一眼看到,美貌溫柔的霜月仙子,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銀色裙衫,立于峰頂。
落日余暉灑下,令她如九天仙子般圣潔而又不可方物。
一旁那柳家高大青年柳通,怔怔看著霜月仙子的背影,眼中閃過癡迷之色。
直到尖嘴佝僂瘦老者柳嘯狠狠哼了他一眼,柳通才急忙收回目光,臉現(xiàn)不自然之色。
戒律堂副堂主,那禿頭老者吳達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楊澈,又看了看那剛才露出癡迷模樣的柳通,心下不由對楊澈高看幾分。
霜月仙子轉(zhuǎn)過身,目光直接落在楊澈身上。
她神色恬然,看不出絲毫情緒流露。
而這時,那柳家柳嘯和禿頭老者吳達,雙雙露出驚容。
他二人可是貨真價實的筑基中期頂峰修士,可都看不透這霜月仙子究竟是何修為。
倒是那副谷主,白袍老者陳連生竟眼露敬畏,恭敬垂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楊澈,聽說你有證明你清白的鐵證?”
霜月仙子紅唇輕啟,聲音依舊溫婉動聽,令人如沐春風(fēng)。
楊澈拱手禮道:“是的仙子。當(dāng)初柳元與冷飛云在黑霧山起了爭執(zhí)大打出手,最后同歸于盡。”
微微一頓,他又道:“我當(dāng)時接了黑風(fēng)鷹‘本命黑羽’任務(wù),剛好趕到那里遇上了,因一時貪心害怕,便將二人焚燒葬了,又撿了二人儲物袋。”
說到這里,楊澈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可沒想到就此惹來殺身之禍,柳師叔執(zhí)意認為是我殺死的柳元,幾次三番將我逼入絕境,更在我被關(guān)押黃字號牢獄時,殺了看守弟子,在我體內(nèi)施下劇毒追蹤印記,她將我?guī)С隼为z丟在荒山野嶺,意圖嫁禍于我,從而便有了名正順的理由追殺我?!?
“一派胡!”
那柳家高大青年柳通上前一步,振振有詞道:“霜月仙子,他說謊。此人巧舌如簧,顛倒黑白,故意栽贓我含煙師姐。他不過區(qū)區(qū)一個煉氣弟子,而我含煙師姐進入筑基期多年,怎可能多此一舉?”
“是啊,霜月仙子。我柳家誰人不知,含煙她身體不好,素來視她大哥獨子柳元為子嗣。平常為人和善,不止在我柳家,更在我烏龍谷都是聲名在外的核心弟子,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蹦羌庾炖险吡鴩[也急忙說道。
楊澈卻是冷笑一聲,隨后取出那枚聲像玉簡,雙手遞給霜月仙子道:“仙子,我到底說沒說謊,你一看這玉簡便知。”
楊澈此舉,頓時使得那柳嘯與柳通二人心下一沉。
霜月仙子接過玉簡,神識一掃。
“咦?”
她忽然凝重地盯著楊澈,眼中有一絲意外之色。
一個煉氣弟子居然殺了一個變異毒仙根的筑基修士?
這實在有點兒荒謬。
不過聲像玉簡無法作假。
霜月仙子驚訝過后,便猜到定是有人相助,才能讓楊澈殺掉一個筑基修士。
握著玉簡反復(fù)掃了幾次后,霜月仙子陷入沉默。
這是一段柳含煙死前與楊澈的一番對話。
從這對話中,霜月仙子感受到了柳含煙的震驚與不甘,也更感受到了這叫楊澈的青年當(dāng)年對于烏龍谷不公正的失望與酸楚。
許久后,霜月仙子忽然望向那戒律堂禿頭老者,說道:“此玉簡的確可以證明當(dāng)年那些看守牢獄的弟子不是楊澈所殺。吳堂主,對楊澈的那道通緝令,可以撤銷了?!?
“是,我這就回去辦理。”
吳達早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有些站立不安,此刻抓住機會,應(yīng)了一聲后,趕緊走掉了。
烏龍谷筑基期弟子近千人,這些人也是烏龍谷的中堅力量。
而吳達身為這些人中一員,能穩(wěn)坐戒律堂副堂主之位,自有其過人之處。
先前,他從霜月仙子看過玉簡后的驚訝表情,便隱隱猜到了些什么,是以選擇立刻脫身,不再沾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