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忙不迭地擺手道:“林佳,咱不能鬧了!以前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咱倆住在三元屯那破樓里也就罷了;現在不一樣,真的......”
她先是一愣,隨即眼眸微微下垂,咬了咬嘴唇問:“有什么不一樣?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還想吃你做的飯,你切的麻糖;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希望自己砸墻的時候,有人能給我回應。我特別想聽,你們公司的那些破事兒?!?
提到這茬,我鼻子猛地就酸了;是啊,她這樣想,我又何嘗不是?那段合租的日子,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幸福的回憶;父親去世后,也是我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感覺!
不管工作再怎么累,我始終都牽掛著家里,還有個丫頭等著我照顧;我會擔心她午飯吃什么,更會變著法的,用自己不多的工資,換著花樣買菜,晚上跟她湊在一起,美美地吃上一頓。
可現在不同了,身份與財富的差距,無形地在我們中間,產生了一道隔閡;她可以亂來,但我不行,我不可能再和從前那樣,跟她隨意打鬧,摟她的肩膀,早晨為了爭廁所使用權,而把她硬生生堵在門外了。
“對不起啊林佳,現在想想,我以前也挺欺負你的;而且我身上,有很多農村人的習慣,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你有時挺在意的,讓你受委屈了。”抿著嘴,當初我若知道她身份,肯定不會在她面前那么隨意;我甚至還當著她的面,往馬桶里尿尿。
“你說這個干什么?。课矣X得蠻好的,誰還沒有缺點???倒是我不好意思,總占你便宜,讓你伺候我......”她望著我,突然擺手一笑,長長舒了口氣說:“哎喲,都扯哪兒去了?我怎么跟你傻大個,還客氣起來了?趕緊過來給我捏捏腿,好久都沒欺負你了,我手癢癢!”
我明白,她似乎在刻意回避著某種東西,企圖讓我們如曾經一樣;其實我也想過從前的日子,再回到三元屯的出租屋??墒腔夭蝗チ耍驗樗倪@種身份,讓我無法再對她隨隨便便。
仰起頭,我拘謹地望了望周圍說:“現在哥也跟你見面了,你也挺好的;要是沒有別的事,我那邊還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