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第二年的八月份,老伯的那缸米酒,被我喝得一滴不剩了!
這不僅僅源于我嗜酒,而是老伯釀的酒太好喝了,清香綿柔,帶著絲絲地甘甜;我一個那么不喜歡喝酒的人,都上了癮,這酒的味道可想而知。
“阿伯,再釀一缸吧?!”那天我實在饞的難受,趴在酒缸前,拿著木瓢就朝老伯喊。
“你不能再喝了,年紀輕輕的,天天抱著個酒缸,早晚會廢掉的?!崩喜?,在院子里篩著米說。
“人要是真的廢了,喝不喝酒都是個廢物!”我舔著臉朝他笑道。
“向陽啊,人這一輩子,路還長著哩!我老了,可能等不到丫丫長大,自己就埋到黃土里去了。我留你在這兒,也不為別的,就是希望你能感恩,等我真的某天歸了西,你能照顧丫丫?!?
我把瓢往缸里一扔說:“阿伯,扯什么呢?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老伯把篩好的大米,往袋子里裝著說:“人總得向前看,不僅要看三步五步,還要看十步、二十步!丫丫這孩子,從小跟著我吃苦,我今年都70多了,我必須得為丫丫,想好10年以后的事;我死了以后,她該怎么活著。”
我抿著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甚至有些羨慕老伯;他至少還明白自己,該為誰活著,心里還有牽絆和寄托。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