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蠻感慨的,她說小時候,我倆在大灶下面燒地瓜,臟得跟兩個土娃娃似的;尤其那地瓜皮燒得烏黑,吃起來抹得滿臉臟兮兮的;又何曾想到某天,那倆土孩子,能在偌大的城市里,這么優(yōu)雅的餐廳,吃上一頓牛排呢?
也許是時代發(fā)展的太快,也許我們倆都足夠努力;我們擺脫了當初的那個小縣城,擺脫了貧瘠的村落,如今在大城市里都有了事業(yè),卻再也找不回,曾經的那段純真了。
“這次調離,真就不再回來了?”我摸著良心講,是舍不得她離開的;也許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但至少還是朋友,是兩個走夜路的人,彼此的照應,是家鄉(xiāng)的羈絆和根脈。
“這次往總部提拔,職位就已經相當于,許誠分部的老總級別;再調回來的可能性不大,只能在總部往上升。人都往高處走,哪兒還有往下走的,你說對吧?!”她插起一塊牛排,放在嘴里優(yōu)雅地嚼著說。
“也是啊,雖然你有老師的關系在,但你個人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去闖自己的事業(yè)吧,哥…哥希望你越來越好,希望你變得更有出息;再說你那男朋友,好像也在總部那邊吧......”一邊說,我的眼角竟然有些酸澀,只得微微側過了臉。
何冰沒有隱瞞,很真誠地點頭說:“也確實在為他考慮,我們雖然定了關系,但卻一直沒時間見面;這回往總部調,他也給使了一些力氣。”
我用力捏著手里的叉子,何冰這一走,并不僅僅是離開許誠,那更是要投入別人的懷抱;剎那間,我的心竟然出奇地疼,疼到無法呼吸!你明明愛她,明明差點就結了婚,可現(xiàn)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我最害怕的一天,也終于來了。
“什么時間走,定下了嗎?”深深吸了口氣,我強迫自己保持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