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怎么辦?
是等著徐壽輝過來,還是立刻舉兵歸順,打天完一個措手不及?
丁普郎和傅友德把消息送到了張希孟的面前。
“徐壽輝主張遷都,,其實(shí)是打算逃離陳友諒的控制,畢竟陳友諒是沔陽人,在漢陽等地,頗有實(shí)力。只要逃離漢陽,才能自己做主。”張希孟笑呵呵道:“他什么會盟,北伐,都是借口,用不著在意!”
汪廣洋也認(rèn)可張希孟的判斷,“張相,照這么,徐壽輝還走了一步好棋?”
張希孟失笑道:“旗是好旗,只怕他未必走得出來!”
汪廣洋下意識一驚,難道陳友諒還要二次噬主不成?
……
徐壽輝是個賣布的小販,不過在元末亂世,身份是最不重要的,只要你有才能,運(yùn)氣好,哪怕是私鹽販子,要飯的小和尚,都是有機(jī)會的。
不過徐壽輝確實(shí)不是靠著本事當(dāng)上皇帝的,他靠的是顏值!
自從愛徒周子旺死后,彭和尚就悟到了造反是個高危職業(yè),不舍得讓親信干這個。
而且想要號令四方,就要有個人君模樣,再看自己這幫親痛仇快的弟子們,彭和尚欲哭無淚。
結(jié)果就是推舉了看起來還算過得去的徐壽輝,登上了帝位。
當(dāng)然了,這也并不意味著徐壽輝就真的不行。
而且就算是一頭豬,在生死之間,磨礪了這么多年,也變得頗有手段了。
從剪除倪文俊就看得出來,徐壽輝不簡單。
只是很可惜,他遇上了陳友諒,這家伙梟雄跋扈,有倪文俊的實(shí)力和手段,更有倪文俊沒有的野心志向。
這是徐壽輝無論如何也戰(zhàn)勝不了的人。
而且隨著朱元璋稱吳王,懾服張士誠、方國珍、陳友定等三人,南方大區(qū)的格局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朱元璋和天完之間的較量,更準(zhǔn)確,就是朱陳之間的搏殺。
已經(jīng)有很多人站出來,要求給陳友諒封王。
而且還是封楚王!
湖廣江西都是楚國故地,封楚王,用意再明白不過了。
甚至還有聚集在漢陽的士大夫站出來,聯(lián)名請求,給陳友諒加殊禮。像什么劍履上殿啊,入朝不趨啊,贊拜不名啊,一個別落下。
最好再讓他都督中外諸軍事,加九錫,假黃鉞,如王莽曹操故事……
放在原本的歷史上,讀書人是不大哎搭理陳友諒的,他在士人當(dāng)中的人緣,遠(yuǎn)不如張士誠。
但隨著朱家軍全套主張的推出,他們和傳統(tǒng)士人之間,已經(jīng)是勢同水火,萬萬沒有挽回的余地,雙方只有你死我活。
在這個情況下,就算陳友諒再怎么不好,也是有人支持他的。
局勢對徐壽輝來,越發(fā)嚴(yán)峻,除了少數(shù)幾個彭黨老臣,他幾乎失去了一切支持。沒有辦法,徐壽輝只能兵行險招。
他決定從漢陽遷都江州,直接面對朱家軍!
陳友諒也被驚到了,但他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先是派人勸阻,徐壽輝不聽,反而調(diào)動部下,尋找船只,順流而下。
面對此情此景,陳友諒也不什么了,他放任徐壽輝在江州登陸。
可就在徐壽輝踏上陸地的時候,伏兵四起,為首之人,正是陳友諒的心腹悍將,有著“潑張”綽號的張必先,論起武力,此人不在張定邊之下。
潑張催動戰(zhàn)馬,直接沖到了徐壽輝面前。
徐壽輝驚慌失措,“匹夫安敢弒君?”
張必先朗聲大笑,“汝不過是草頭天子,這江山自有我義兄執(zhí)掌,你死到臨頭了!”
著,張必先舉起一柄錘頭,借著沖擊力道,一錘砸過去,正中徐壽輝的面部,可憐一副好相貌,被砸得粉碎,鮮血迸濺,立時斃命!
天完大帝,竟然成了最沒有臉的天子。
張必先滿身是血,猖狂大笑,隨即領(lǐng)著部下,剿殺徐壽輝最后的親信,又領(lǐng)著諸將,去面見陳友諒,勸陳友諒即位。
陳友諒按照規(guī)矩,拒絕了一番,隨后還是半推半就,就在江州,繼承帝位……下面人建議封楚王,似乎該國號大楚。
可陳友諒卻另有一番見識,“朱重八喊什么驅(qū)逐胡虜,恢復(fù)中華,至今卻只敢稱吳王!我們要恢復(fù)大漢天下,就定國號為漢,稱漢王。搶占先機(jī),必定能消滅朱重八,大獲全勝?!?
陳友諒一錘定音,部下又是一陣馬屁,紛紛陳友諒深謀遠(yuǎn)慮,大氣磅礴,勝過朱重八萬倍。
就在他們歡天喜地,大封功臣的時候,駐守小孤山的丁普郎和傅友德,憤然宣布起義,舉兵歸附朱元璋。
剛剛登基的陳友諒,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這還能忍?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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