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府的花廳,朱棣正在拿著鹿肉烤,他算是把張希孟家,當(dāng)成了燒烤攤。
張希孟也是沒有辦法,他突然好奇道:“燕王,現(xiàn)在是太子替你管理北平,要不了幾年,你去北平就藩,你想要點(diǎn)什么?”
“什么都要!什么都是我的!”朱老四含混道。
張希孟哼了一聲,“你一天四十八個時辰?什么都給你,你又能掌握住什么?”
朱棣想了想,突然道:“那,那讓張庶寧幫我行不?”
“不行!”張希孟冷冷道:“張庶寧以后還要當(dāng)老師,教書育人,繼承我張家衣缽,哪有功夫幫你做事?”
“?。吭瓉硎沁@樣。”朱棣想了想道:“那,那我能不能繼承父皇衣缽?”
張希孟笑了,明明長得不好看,還想得那么美!
朱老四你過分了!
“這是只能去問陛下了?!?
顯然,朱棣沒有這個膽子,想咬牙切齒了半天,昂起頭問張希孟。
“先生,你說我能要點(diǎn)什么啊?”
張希孟一笑,“東西還不少,比如兵馬,錢糧,土地,人才……”
“這個好!”朱棣興奮道:“我要兵馬,越多越好!有了兵馬,我就有了錢,也有糧了!人才也會有的!誰不聽我的,我就給綁架過來!”
說話之間,他還偷偷瞄了眼張庶寧。
這貨的鬼心思,當(dāng)然瞞不過張希孟。
“兵馬可以給你,但是大明疆域,卻是不能給你土地!”
朱棣一怔,“那,那什么算大明的疆域?”
“這個……自然還要等主公圈定。不過你要想又更多的土地,就只能自己去打,你明白嗎?”
朱棣想了想,點(diǎn)頭道:“我懂了,就是不許我隨便霸占老百姓的田地唄!”
張希孟忍不住一笑,“燕王消息還挺靈通,連這種事情也知道?”
朱棣把嘴一咧,真當(dāng)我是傻瓜啊?
這次捉拿唐勝宗,牽連出這么大的案子,武學(xué)里面早就議論開了。而且有了藍(lán)玉在,學(xué)生們很難不知道這些事情。
“張相,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對著干的!就算看在張庶寧的面子上,我也要尊著你。而且,而且更老百姓搶土地,那也太沒意思了,實(shí)在是丟人!”
張希孟忍不住發(fā)笑,敢情我還要承兒子情?
多謝你朱老四給我的面子!
“朱棣,你說那些搶老百姓田產(chǎn),不要臉的東西,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殺?。 ?
朱棣突然道:“就像前面處置鹽道官吏一樣,全都?xì)⒘?!?
張希孟略沉吟,沒想到朱棣的殺心這么重?
“這話是你說的,還是藍(lán)玉跟你說的?”
“是藍(lán)玉和別人說的,我聽著覺得有道理就說了唄!”朱棣理直氣壯。
張希孟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告訴門外的人,我一生所思所想,心血凝結(jié),無外乎均田二字!又是誰給他的臉,敢來我的家門?”
一貫溫潤如玉的張希孟,好像不會拒絕人似的,竟然能說出這種絕情的話?
家丁都愣了好半天,這才跑出去,把隔著門縫,沖著陸仲亨大喊。
“你兼并田畝,侵占百姓土地,還有臉求張相原諒,你哪來的膽子?”
幾乎剎那之間,陸仲亨如遭雷擊。
他面臨的情況,甚至比唐勝宗還要絕望!
朱元璋那里,似乎還能求情?
可是在張希孟這里,破壞均田,觸碰到了張希孟的禁忌,死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了。
身敗名裂已經(jīng)提前預(yù)定好了!
陸仲亨站起身,一陣踉蹌,幾乎摔倒!
沒救了!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拱衛(wèi)司的人馬已經(jīng)等候著了。
“陸仲亨,你侵吞五萬畝田產(chǎn),罪不容誅,跟我們?nèi)ピt獄吧!”
唐勝宗,陸仲亨,外加上繆家,三家武臣,還都是有功之人。
觸碰到了田畝,依舊沒有什么好說的。
很快朱元璋就下達(dá)旨意,擇日要御審此案!
令人詫異的是,隨后門下省竟然公布了一批參與到此案的文武官吏名單,張希孟還主動釋放消息,他會協(xié)同審理。
唐、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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