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見不到沉萬三,更別提吃什么陰間大餐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確定的,沉萬三確有其事,他們的家產(chǎn)也著實不少。
“藍玉,你知道沉萬三他們家,原來是干什么起家的嗎?”
“知道,走私??!”藍玉笑嘻嘻道:“這個沉萬三就是靠著走私絲綢茶葉,積攢了偌大家產(chǎn),大元朝的稅吏都被他們家收買了,從上到下,喂得飽飽的。只可惜啊,大元朝完了,張士誠進了蘇州,沉家的財產(chǎn)也損失了不少。后來沉榮和沉森父子倆更是逃了出來,在外避難。陛下取了蘇州,他們才輾轉(zhuǎn)回到家鄉(xiāng),只是現(xiàn)在的沉家,也遠不如當初的聲勢了?!?
張希孟點了點頭,“這都是那個顧學文告訴你的?”
“也有我自己打聽來的?!彼{玉笑嘻嘻道:“張相,我這人打聽消息,都是多方驗證,互相比照,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
張希孟稍微盤算一會兒,有了主意,隨即又警告道:“藍玉,從今往后,你不要再和顧學文有任何往來,沉家的事情,你也當不知道,能做到嗎?”
藍玉嚇得變了顏色,他也不明白,這事情怎么就兇險了,不過還是連忙道:“張相吩咐,我銘刻肺腑,旦夕不敢忘?!?
“嗯,那你老實教書去吧!”
藍玉連忙夾著尾巴跑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出賣朋友,反正他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張相的手里,可是掌著生死簿,馬虎不得。
打發(fā)走了藍玉,張希孟終于是有了充足的信心,可以執(zhí)行方略了。
不過在動手之前,還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去老朱那里拿錢。
張希孟想了想,干脆給李貞送個信兒,把這老頭叫來了。
“往后皇家產(chǎn)業(yè),離不開宗正寺,您也辛苦一趟吧!”
李貞點了點頭,“我說張先生,我到現(xiàn)在都琢磨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讓,讓陛下上鉤的!他的錢,可都是拴在肋條上,每一兩銀子,都帶著血呢!”
張希孟忍不住大笑,“越是如此,就越有意思。陛下到底攢了多少錢,我可是十分好奇?!?
李貞笑道:“誰說不是,都說皇后娘娘有錢,她的產(chǎn)業(yè)都擺在外面,稍微算算,就能知道。唯有咱們陛下,那是深藏不露??!”
“走吧,咱們現(xiàn)在就去見證一二!”張希孟拉著李貞,兩個人足足帶了三十位賬房,直接殺入了宮里。
應天皇宮極為寬闊,眼下尚有許多地方?jīng)]有住人,朱元章雖然生了不少孩子,但是妃嬪數(shù)量還不算夸張,宮女太監(jiān)更加稀少。
因此有足夠的地方,充當小金庫,囤積金錢。
張希孟和李貞到來之后,朱元章姍姍來遲,盯著他們兩個,老朱的臉很黑,眼珠子還有點紅。
“這些錢財,咱是要用來出塞,追殺元廷余孽的?!敝煸乱е蟛垩溃瓫_沖道:“不許賠了!”
說完之后,朱元章竟然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
張希孟連忙招呼老朱,“陛下且慢,宮中財產(chǎn),可馬虎不得。拿走多少,都要詳細記賬,一點差錯不能有。若是陛下有政務要忙,就,就請皇后娘娘過來監(jiān)督吧!”
李貞也道:“是啊,上位不能走,要不然我們可不敢這么往外運宮里的金銀?!?
老朱氣得咬牙切齒,你們這是欺負人??!
非要讓我親眼看著,好容易攢的錢財,被你們搬走嗎?
你們這是欺負老實人!
張希孟可不管這個,“陛下,公事公辦,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事關皇家,臣更不敢馬虎。”
朱元章咬了咬牙,又扭頭回來了,沖著張希孟點了點頭,“你真行!勸咱出錢的時候,你可是主公主公叫著……你記住了,要是賠錢了,咱跟你沒完!”
老朱索性怒道:“打開,讓他們搬!趕快搬!”
這一聲令下,內(nèi)帑的大門終于打開,人員稍微遲疑,就紛紛進入,隨后就是一箱又一箱的金銀,從里面搬了出來。
張希孟湊上去,打開了一箱子,金燦燦的,差點晃瞎他的眼珠子。
全都是足金啊!
光是這一箱子,就有三千兩?。?
“是三千二百兩,一共二百斤!”老朱聲音低沉,心在滴血。
張希孟暗暗點頭,啥也別說了,裝吧!
光是裝黃金的箱子,就足足運出去五十箱,隨后是銀子,那就更多了,簡直可以說是堆積如山了。
真難為老朱了,他到底是怎么攢下這么多錢的?
果然是肝帝,不管哪一方面,都不讓人失望!
足足忙活了一整天,張希孟從老朱這里,搬走了五十箱黃金,八百箱銀子……粗略估算,也有幾百萬兩,百萬補貼了屬于是。
“請主公放心,有這么多錢,足夠干一番大事業(yè)了!”張希孟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以對。
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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