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不?咱們把這筆錢掙到手?”
夏知鳳挺著粗大的腰身,懶洋洋靠著,隨后道:“我只會算數(shù),讓我弄這個,保證設(shè)計一堆復(fù)雜的圖形,肯定不夠美觀,要不你去找黃觀商量一下?”
張庶寧翻了翻眼皮,無奈道:“黃觀他會讀書,會考試,但是琴棋書畫這些,也只是平平,跟我半斤八兩,沒啥優(yōu)勢?!?
這個半斤八兩,可真不算啥夸獎……張希孟就沒啥藝術(shù)細(xì)胞,這些年也沒有寫詩填詞的動作。
雖然早些年,有人傳,說張?zhí)珟熖钤~極為高明,甚至藍(lán)玉還挖空心思,想要弄到張希孟的詞作。
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也沒誰成功過。
張希孟不會詩詞,也不懂作畫,張庶寧遺傳老爹的毛病,這方面也是一塌湖涂。
按理說黃觀是個大才子,該有些天賦才是,但是黃觀偏向?qū)崒W(xué),對藝術(shù)類的也沒啥天賦。
總而之,就是倆理工男,加上一個理工女,他們雖然想要一試身手,但終究沒有頭緒。
“庶寧,你這么在乎這事干什么?難道是想要九十九萬貫獎金?拿來辦學(xué)?你總不會打算自己花吧?”
張庶寧嘿嘿一笑,“雖說拿到了錢,我大概會捐出來,交給學(xué)校。但我還有另外一層考慮,或者說我爹折騰這事,不是隨便想的,他有深遠(yuǎn)的想法!”
夏知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道:“你的意思,師父想要借助這次鑄造金鼎,籠絡(luò)人心?”
張庶寧用力點(diǎn)頭,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想想吧,這些年來,大明拿回了燕云之地,收復(fù)了遼東,甚至把高麗也并入了版圖。
然后是漠南,漠北,北海周圍,河套,西域……這么多的地盤,都是最新拿回來的,也包括云南,安南。
稍微梳理一下,就會知道,安史之亂以后,兩宋以來,中原大地,到底有多衰敗。
故土丟失,文明萎縮,大不如前。
如今大明雖然把這些地方拿回來了,但是對不起,多數(shù)的地方,還因為時間太短,存在著重新反叛的可能。
面對此情此景,除了強(qiáng)力鎮(zhèn)壓,推行教化之外,再有就是通過舉辦大型活動,凝聚人心,塑造積累共同的記憶。
試想一下,還有什么比設(shè)計一尊華夏金鼎,更能激動人心的。
通過廣泛參與活動,調(diào)動人心,就算是沒有入圍,也能科普一下,何為華夏,何為九鼎?
這種級別的宣傳活動,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
朱元章舍得拿出這么多錢,就是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西南百姓,剛剛歸附,改土歸流,有那么多人,連漢字都不會寫,我們借著這個機(jī)會,把九鼎的概念傳播出去,這可是多少錢財都買不來的?!睆埵鼘幮呛堑?。
聽到這里,夏知鳳終于來了精神,連忙站起來,就往書桌前撲去。
張庶寧急壞了,“你小心點(diǎn),肚子里有孩子呢!”
他連忙跟過去,生怕有什么閃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知道,這可是張家的三代。
張希孟和江楠那里好說,像是老朱,馬皇后,包括朱標(biāo),他們都盯著呢!
這個孩子的值錢程度,絕對在皇孫之上。而且還有一層,張希孟一直盼著有個女兒,現(xiàn)在看來,希望不大了。
要是能有個孫女,也算是彌補(bǔ)遺憾。上了歲數(shù)的人,都是隔輩親,張庶寧還挺想瞧瞧,老爹會怎么對待這個孩子。
西南諸省,都有了動靜,北平那邊,也不能落后。
齊泰,黃子澄,練子寧,這幾位臥龍鳳雛湊在了一起。
“雖然燕王殿下去了天竺,但是咱們北平也不能落后,應(yīng)該代表北方,把這個榮耀拿到手里!尤其是要讓濟(jì)民學(xué)堂和復(fù)旦學(xué)堂明白,咱們北平大學(xué)堂,是和他們并駕齊驅(qū)的!”齊泰擲地有聲。
黃子澄翻了翻眼皮,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反正在很多人的眼睛里,咱們還是差了一籌……畢竟眾所周知,大明只有兩所大學(xué)而已。
方孝孺卻說道:“我看你們也別盯著金鼎設(shè)計,咱們應(yīng)該打開思路,想想別的?!?
“別的?還有什么?”
方孝孺呵呵一笑,“要鑄造這么大的金鼎,那必須有足夠的模具,咱們北平別的不行,但論起工業(yè)制造,咱們絕對天下第一!我琢磨著,咱們要把模具拿到手,另外呢,咱們是不是要造個運(yùn)輸工具,能夠用來運(yùn)送金鼎?光是有軌馬車可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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