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本就虛弱,又有傷在身,渾身無力,還未站起就軟倒在了地上,“梓雋你咳咳......”
可是夏沅賀顧不上這些,依舊伸著枯瘦的手試圖捉住他,情急之下又咳了起來,“你咳咳,你聽我說完咳咳......”
聽著身后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裴梓雋雙腿仿佛被無數條繩索纏上了般,再無法前行一步!
他轉過頭,眼尾泛了薄紅,眸色冷戾,跨步到了夏沅賀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冷戾道:“怎么,你以為你賣慘我就會心軟嗎?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見慣了死人,死在我手里的更是不計其數,我早已沒了第一次面對人命在我面前消亡時的不忍。
而我也從不曾要你替我擋劍,不怕告訴你,我沒有什么良心,不懂得感恩是什么東西!”
夏沅賀的咳嗽漸停,沉重地喘息著,眼里都是身為長兄對鬧脾氣的弟弟的寵溺和包容,“你不用感恩,是,是我們欠你的?!?
裴梓雋見他心口處有血跡氤氳出來,眉峰微蹙了下,沉著臉將夏沅賀扶坐在了床榻上。
夏沅賀眼里多了些希望的光,他就知道他是嘴硬心軟。
這很好,至少他和父王都沒有看錯人。
夏沅賀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緩慢的流失中,他心里都是隱憂,打起精神透著幾分蒼涼,“梓雋,別怪父王,父王也是這一年來才知道你的存在;這,這一切都,都是母妃當年犯了糊涂做出的狹隘之事;梓雋,讓你受苦了......”
夏沅賀也不等裴梓雋說什么,繼續(xù)道:“當年,母妃眼看著父王對你娘親的喜愛超越了傳宗接代的意義。
擔心她有了身孕后,影響到我的地位,便趁著父王不在京都的時候將你娘親趕出了王府。
不想,你娘親竟進了老汝寧候府,大約是在你兩歲那年,我母妃收到你娘親的信,她只當是你娘親還想回來而已,所以從未看過。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