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場談話之后,姐妹倆相處更自然了些,宋司遙每日都會用傳音符給她報平安。
但,三日前開始,傳音符再沒亮過一次。
宋聽婉下意識閃過一絲擔(dān)憂,但更多的是相信宋司遙。
或許只是秘境中隔絕與外界聯(lián)系,宋司遙也需要成長。
就在這時,問劍宗年考到了。
外門弟子無論進(jìn)宗年月,皆統(tǒng)一考核。
五人一隊(duì),外出斬妖除魔。
每隊(duì)除了基礎(chǔ)的斬殺數(shù)量外,各峰各有各峰的考核要求,達(dá)到要求可以回宗門復(fù)命,但也可以在期限內(nèi)繼續(xù)做任務(wù),以隊(duì)為成績算總體排名。
排名前十,以問劍宗第一宗的威名便可想而知獎勵有多豐厚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外門弟子躍躍欲試干勁十足的時候。
各自忙于日常的干飯小分隊(duì)在膳堂集合,四人點(diǎn)了一桌子吃的,一起商量年考的事。
“咱們兩個丹修一個器修一個體修,攻擊力太薄弱了些,要不再去找個劍修湊合?”
秦禧最近煉器忙壞了,埋頭吃著河鮮粥一邊嘟囔著。
百里戲江聞瞅了瞅萬俟寂身后的大刀,嘿嘿一笑,
“阿寂又能扛又能打,你再給咱一人一個法器,遇見人就放冷箭,咱直接無敵了?!?
萬俟寂無語的看著他,“雖我修兩門功法,但做不到能扛能打的境界?!?
一手體修法訣一手大刀,恕他做不到。
“你是想累死我們倆嗎,還一人一個攻擊法器,你想得挺美?!?
宋聽婉也笑了笑,百里戲江又想了想敗下陣來,“那我們還是找個劍修吧,身在問劍宗隊(duì)里沒個劍修總感覺有點(diǎn)奇怪?!?
“原來你們在這——”
有人笑著朝他們快步走來,是裴湘安。
四人對視一眼,百里戲江站起來疑惑的問他找自己什么事。
裴湘安則笑著搖搖頭,隨后目光看向他身后的三人,極為謙虛的朝他們頷首。
“聽聞師弟師妹們隊(duì)里還缺一人,我能否厚顏?zhàn)运]一番?!?
宋聽婉掃了他一眼,留意到這人雖是詢問的問著他們,可目光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之前就說過,這位師兄是個人精。
平日上課就常常觀察她,也不知觀察了個什么結(jié)論,竟主動要求與他們組隊(duì)。
宋聽婉莞爾,示意他坐下說。
“可我們商議過,只缺個劍修,師兄您——”
如今可是在芙蕖峰上課。
裴湘安聞卻是謙虛的笑了笑,“不瞞幾位,我初入問劍宗便入的劍峰,八峰學(xué)了個遍,學(xué)的雖雜,但可攻可輔,你們想要的攻擊法器我也有,不知可否彌補(bǔ)我堪堪筑基的修為。”
八邊形戰(zhàn)士申請出戰(zhàn)。
除了宋聽婉之外,其余人目瞪口呆。
“不是…師兄你——”
“會得可真多哇。”
四人對視一眼,好奇心打敗了理智。
第二天,三丹修一體修一器修的小隊(duì)報了上去,管事長老再三問宋聽婉:“你們確定?”
宋聽婉點(diǎn)頭,再三保證他們是認(rèn)真的。
最后,頂著長老復(fù)雜的目光,宋聽婉領(lǐng)著五塊計分牌回去分發(fā)。
年考開始前,宋聽婉難得動手,煉了一批一到三品的基礎(chǔ)丹。
雖只是一個小小年考,但出了問劍宗的地界,總有些意料之外的危險,隊(duì)友們攻擊防御不詳,多備些總沒錯。
只是回宗門后小嗷有些怕人,待在她房里連秦禧他們都沒見過,近些日子日日啃著丹藥當(dāng)糖吃,竟是嚼嚼嚼著毛茸茸的身子一歪,直接睡著有了晉級的跡象。
她只好先將小家伙移回芥子手鐲,隨后自個關(guān)在房里三日,不急不慢的開爐煉丹,三日后,基礎(chǔ)丹堆成了座小山。
宋聽婉師承丹祖,普通丹修一爐出三至五顆丹藥,若是五品丹以上便是一爐一顆。
她卻不同,一爐能出二十顆左右。
出發(fā)那日,眾外門弟子在主峰集合,趁著長老們還沒開始講話,宋聽婉一人三瓶二品丹藥的分了下去。
幾人目光亮晶晶的,夸著婉兒太貼心了之類的。
尤其是萬俟寂,他知道丙班的丹藥如今價格很高,苦苦賺了很久靈石,他想著自己是體修抗造,即便年考也沒舍得買丹藥。
之前他與宋司遙切磋的時候,宋聽婉給的那兩瓶他死死握著沒舍得用。
“我會保護(hù)好你?!?
丹藥不便宜,平日受她照顧許多,萬俟寂沉聲承諾。
宋聽婉含笑,“我們是隊(duì)友,隊(duì)里三個丹修,缺丹藥了問我們要便是?!?
“就是,阿寂啊你別客氣,這一路的丹藥包我身上了?!?
百里戲江拍拍胸膛,身上法器叮鈴作響,豪氣得很。
秦禧在一旁抱臂輕哼,懶得理他。
裴湘安與他們并不是太熟,便噙笑在一旁看著。
不過一會,眾長老重申一遍各峰考核要求、計分規(guī)則等。
一個時辰后,外門弟子們各自御劍或是放出飛行法寶紛紛出發(fā)。
淺色的弟子服白茫茫的一片,宋聽婉等人也搭上出自秦禧之手的多人飛行法器,晃晃悠悠的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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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問劍宗勢力范圍內(nèi)的崇明城。
不少五人成群的修士入住客棧,眼前這家布置有些奢華的客棧更是人滿為患。
小二在第九十九次被問附近有沒有邪祟出沒,他笑瞇瞇的接過賞錢,統(tǒng)一說出城北戚宅有異。
大堂角落的一桌,百里戲江瞧著默默掏出了靈石,準(zhǔn)備也學(xué)他們的模樣打聽一下。
秦禧嫌棄的瞪他一眼,將他拿出來的靈石推了回去。
“你傻嗎,這里這么多人,小小的一個崇明城能有多少處異常,人人都問他,咱們來得這么晚,趕過去擠都擠不進(jìn)去。”
“你還說呢,就你那破小毯,晃晃悠悠讓我一路擔(dān)心自己要掉下去之外,還飛得特慢,不然我們怎么趕不上這的邪祟。”
百里戲江嫌棄得要死,讓一只霸氣的黑龍坐著粉嫩的小毯子在天上晃晃悠悠的飛,要不是師父攔著他都想跳下去直接摔死算了。
雖然龍皮糙肉厚摔不死。
這一路上已習(xí)慣他倆斗嘴,宋聽婉他們?nèi)税察o用膳,對打聽消息的事不為所動。
宋聽婉不在意,萬俟寂純粹不帶腦子跟著他們走,裴湘安則是覺著此處弟子太多,歇歇腳可以,搶殺邪祟便不必了。
三人吃飽,兩人也斗累了,他們展開地圖商量了一會,決定往北邊走。
北邊城池蕭條,城少且大多破敗,住宿條件與路上皆要艱苦些,欲到北邊的弟子也會少些。
商議結(jié)束,五人繼續(xù)坐著秦禧粉色的小飛毯,晃晃悠悠極為惹眼的往北邊走。
一行數(shù)日,在一處城中人熱切的目光中落了地。
有些地方一瞧便是不會讓他們失望的地方。
比如此處,人人步伐匆匆,交談-->>笑聲像是消失了一般,惶恐的神色在瞧見他們后變?yōu)榱讼矘O而泣。
“終于將仙人們盼來了,求求仙人們救救隋村——”
村長似盼他們盼了很久,一見他們就激動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