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陳江起床打開門。
門外,林清瑤就那么抱著膝蓋,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她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睡裙,外面披著外套。
顯然,林清瑤一夜未眠。
她發(fā)絲凌亂,眼圈下是濃重的黑青,整個人像是被遺棄在角落的雕塑,盡顯悲傷。
陳江只是冷漠地瞥了林清瑤一眼。
林清瑤也在看著陳江,沒有從陳江的眼神里看到一絲一毫的心疼,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林清瑤在陳江的眼神里明白了一個道理,她的堅守,她的苦情,在陳江的眼里,已經(jīng)是一文不值,她被陳江徹徹底底的放棄了。
“鍋里有小米粥,等會你帶婷婷吃個飯。不要讓她看見你這么狼狽的樣子。然后一起帶婷婷去小松山,今天是他們幼兒園活動。”
陳江丟下這么一句話,就從林清瑤的身邊跨了過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林清瑤第二眼。
林清瑤換上衣服,簡單的洗漱后,帶著陳婷婷一起吃飯。
“媽媽,你昨天也是在這里睡覺的嗎?”
林清瑤心里一陣劇痛,強忍著心痛:“對,媽媽也在這里睡的。”
雖然在陳江門前蜷縮了一夜,可的確是在這里過夜的。
小松山。
這座山不是特別高,很平緩,孩子爬起來不吃力。陳婷婷爬山很興奮,跟著班上同學一起爬山。
太陽越來越高,溫度也越來越高,孩子們即將爬到山頂,玩得也更野。
突然,那名叫子涵的小孩子臉色蒼白,頭暈嘔吐。
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子涵中暑了!”
子涵媽媽焦急萬分,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子涵,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使勁地給孩子扇扇風,掐一掐人中,但效果并不明顯。
子涵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后竟然暈了過去。
張老師也慌了神,沒想到這才不到六月份,竟然會中暑?,F(xiàn)在就算打120,救護車過來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陳江立刻上前,沉聲道:“大家讓一下,我看看。”
子涵媽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顧不得許多,一把拉住陳江,將陳江拉到子涵面前。
陳江神色平靜,他仔細看了看子涵的臉色,然后伸手摸了摸子涵的額頭和脈搏。
“這是急性暑撅?!?
子涵媽媽心中一驚,嚇得身體輕微顫抖起來,顫聲道:“這可怎么辦?”
“我能治?!?
簡單的三個字,如同定海神針一般,讓張老師和子涵媽媽心里松了一口氣。看著陳江那冷峻的面龐,沉穩(wěn)的目光,他們心里不自覺地有一份信任。
“誰有針,給我。”陳江平靜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定海神針一樣。
他讓子涵躺平,然后在孩子的百會穴、人中穴、合谷穴、曲池穴等穴位按揉。然后他接過一名家長遞過來的針線包。
陳江手持銀針,雙手穩(wěn)若磐石,銀針在陽光下閃著光芒,他開始行針,動作卻非常優(yōu)雅,仿佛在創(chuàng)作一幅杰作。
圍觀的家長們屏住呼吸,連孩子們都安靜下來,感受到來自陳江這專業(yè)的莊嚴感。
子涵的臉色恢復了一些,不再像剛才那樣慘白,有了一絲血色,然后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睛。
在場的老師和家長都驚呆了,紛紛對陳江投去敬佩的目光。特別是子涵媽媽,感激萬分。
“婷婷爸爸可真厲害,他是中醫(yī)嗎?針灸手法,比一些老中醫(yī)還要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