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懷問候,更沒有悲秋傷春,范清遙從始至終連表情都是沒有的。
在許嬤嬤與何嬤嬤將老夫人扶坐起后,范清遙打開隨身揣著的針包,解開外祖母的衣服就是朝著幾處大穴落了針。
待察覺到外祖母的呼吸徹底平穩(wěn),才又開了幾張藥方交給了凝涵。
“前面兩張每抓三副,后面三張每抓五副,最后一張七副?!?
凝涵一邊點著頭一邊跑了。
范清遙又是看向何嬤嬤道,“將庫房里那顆百年人參取出來,再去找人買壺就回來,把人參整根泡進去給我拿過來?!?
何嬤嬤應(yīng)聲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范清遙又是看向門口的其他下人,“都出去候著,沒我的傳傳喚不得進來?!?
下人們不敢多,紛紛退了出去。
死氣沉沉的空氣開始流動,總算又新的空氣流竄了進來。
花月憐攥緊了帕子,啞聲道,“月牙兒,你,你”
范清遙抬手擦掉母親眼角的淚光,“娘心無需擔憂,我回來了?!?
花月憐那才剛被擦干的眼角,又是滲出了淚光,“你外祖父被軟禁在皇宮,你的所有舅舅都還壓在天牢,就是遠在主城外的豐寧昨日都是被抓進了慎刑司,你這個時候回來又能做什么?”
花家有難,她早已做好了跟母親和父親乃至花家共存亡的念想。
可是她就這么一個女兒,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就這么也是跌進這個苦海?
范清遙輕輕捋著母親凌亂的碎發(fā),輕聲道,“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娘親無需擔心,有我在一日花家便倒不了,就算倒了我也能再扛起來?!?
她聲音平緩地安慰著母親,甚至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可她的雙眼睛卻始終看著母親那干裂的唇角,心疼得連胸腔都在跟著顫動著。
花月憐看著女兒眼中那閃爍著的光芒,含淚點了點頭。
她的月牙兒,她自是信得過的。
床榻上的陶玉賢,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隨著視線漸漸清明,她就是看見了這段日子只有在夢中才能夠看見的外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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