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俞嶸余光看著昔日同僚失望離去,揚眉吐氣地昂起了胸膛。
只是在看向走在前面的范清遙時,他的心里卻是說不出是何種滋味,當初若不是被醉伶迷了心智,是不是現(xiàn)在他便是也能夠沾著范清遙的光了?
西郊的府邸乃是皇后娘娘曾經的陪嫁,雖皇后娘娘從不曾住過一日,這些年也是讓人精心照看和打掃著。
整個府邸建筑分東、中、西三路。
每條路又是由南自北,都是以嚴格的中軸線貫穿著的多進四合院落組成。
抄手游廊靜謐悠長,園中花園環(huán)山銜水,再看那遍布府邸周圍愈冷愈蒼翠的奇草仙藤,范俞嶸看得可謂是目瞪口呆,流連忘返。
如果說剛剛只是稍許自責的話,那么現(xiàn)在便是后悔到腸子都青了。
悔不當初的范俞嶸被引進了前廳,坐在了范清遙的下首,壓著心里的不舒服和嫉妒,才是笑著開口道,“未曾想到清遙過得愈發(fā)氣派了,難怪現(xiàn)在主城的百姓總是說清平郡主如何的不得了?!?
“父親有話不妨直說吧。”范清遙可是沒空看那些個虛偽的表演。
范俞嶸臉上的笑容頗為尷尬,可一想到自己的實際問題,還是咬牙開口道,“就是最近手頭缺了一些銀子,想看看清遙你方不方便”
一直住在花樓里的他,開支用度自然是大的。
好在他雖是沒了官職,卻有個當丞相的爹一直還能夠暗中接濟。
但是現(xiàn)在連他爹都是自身難保了
“不知又是哪個女子得到了父親的賞識?”范清遙一語道破。
畢竟范俞嶸在花街尋歡作樂,已在主城不是什么秘密。
范俞嶸老臉一曬,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是,是春風樓的素紅,不過她跟醉伶可是不同,人家是僅次于花魁的花翎,那素紅能歌善舞,善解人意,不知要比醉伶那母老虎強上多少倍?!?
范清遙靜默著沒有做聲,心中早已被厭惡所填滿。
當初他跟娘親說起醉伶的時候,便是這副陶醉的嘴臉,更是以此踐踏著她娘親所有的自尊,甚至不惜為了一個妓子放任跟他多年相依為命的娘親離開家門!
范俞嶸被忽然籠罩的冷意凍得一哆嗦。
他心里清楚,想要從范清遙手中要到銀子絕不會那么簡單,一邊搓著胳膊取暖,他一邊就是壓低了些許的聲音又道,“清遙你怕是還不知道,就要出大事了,你可是要當心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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