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開陶玉賢握緊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再是上前幾步站在了范清遙的面前。
范清遙仰頭凝視著如一座高山般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外祖父,眼眶發(fā)熱,瞳孔輕顫。
上一世花家男兒滿門處死,死無全尸。
花家女眷顛沛流離,受辱半生。
如此血淋淋的一幕猶如發(fā)生在昨日般清晰可見,每每想到此,她便是心如刀絞,如烈火蝕骨一般痛得渾身發(fā)抖。
“外祖父,清瑤不求其他,但求能讓花家于這亂世之中有一席之地,但愿花家能洗刷屈辱,光耀滿門”
話還沒說完,清瘦的身體忽然被摟緊了一個炙熱的懷抱之中。
花耀庭虎目含淚,一向威嚴的面龐此刻寫滿了欣慰和心酸,“事已至此,花家自會與你共同面對,只是小清遙你要記住,無論出任何的事情,你首先要保全的是自己的性命!花家能有女如此,便是花家最大的榮耀。”
范清遙一怔,心底抑制不住發(fā)脹發(fā)酸,“外孫女兒記住了。”
花月憐聽聞女兒即將隨行前往鮮卑,心中惴惴不安,結(jié)果沒想到剛一走進院子,就是看見笑顏匆匆迎面而來。
“姑母?!毙︻伒椭^停下了腳步。
花月憐看出笑顏的不大對勁,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詢問,笑顏就是跑走了。
范清遙從屋子里走出來,就見娘親站在院子口發(fā)呆。
看著娘親那清瘦的背影,范清遙雙眸酸澀的厲害,她走過去挽住娘親的手臂,輕聲哄著道,“女兒后日才是會隨行出發(fā),娘親今日便來趕著送女兒走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花月憐循聲轉(zhuǎn)頭,看著自家女兒那刻意討好和心虛的嘴臉,心如何不疼。
可皇上的旨意無人敢違抗,她只能勸說自己月牙兒只是去去就回。
“前往鮮卑路途遙遠,此番又是跟太子同行,你萬不可掉以輕心?!被ㄔ聭z到底是婦道人家,不懂國事天下事,只是一想到女兒要出門去遭罪,終是繃不住地哭出了聲音。
范清遙見此,更是摟緊了娘親的手臂。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