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皺眉道:“北風(fēng)航海南風(fēng)回,遠(yuǎn)物來輸商賈樂?這什么破詩,平淡無奇,韻腳全無!”
房俊嘴角一抽,您關(guān)注這個干嘛,這不是重點好吧?
再者說,這可是人家王十朋寫的,關(guān)我毛事?當(dāng)初大學(xué)的時候為了追妹紙而參加帆船隊,那時候惡補的知識能到現(xiàn)在不忘,就算咱對得起你了……
沒理會李二陛下的無厘頭,房俊繼續(xù)說道:“據(jù)微臣研究所得,船只在海面上航行,并不全是依靠從后方吹來的風(fēng)推動船只前進,其實風(fēng)的動力是以兩種形式作用在船帆上,而且最大的動力絕對不是來自后方的風(fēng)力推動,而是一種很奇怪的現(xiàn)象……”
當(dāng)下,房俊便將“伯努利效應(yīng)”囫圇著拿出來說了說,反正說深說淺,李二陛下估計都聽不懂。
果不其然,李二陛下被忽悠得一臉懵逼,他再是英明神武,卻如何去理解這種超時代的知識?可是臉面得要啊,這個棒槌能憑空想出來,朕居然聽都聽不懂,說出去多丟人?
而且,這廝說得自己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房俊巴拉巴拉童裝一通說,說得口干舌燥,看了看李二陛下書案上的茶盞,咽了口吐沫,對那個花瓶一般悄無聲息的小侍女說道:“勞煩,能不能給我也來杯茶?”
那小侍女一呆,估計是從未遇見過敢在陛下面前要水喝的官員,一時有些茫然,轉(zhuǎn)頭看向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小子就不能懂點規(guī)矩?”話是這么說,可還是擺手讓侍女給他斟了杯茶。
房俊渴得要命,也沒那心思品品這茶什么味兒,反正都是被李二陛下勒索來的自家產(chǎn)品……“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干,這貨舔舔嘴唇:“再來一杯!”
小侍女偷偷瞄了一眼一臉黑線卻并未阻止的陛下,忍著笑腳步輕快的又為房俊續(xù)了一杯。
兩杯茶喝完,將茶杯遞給小侍女,展露一個溫和的笑容:“謝謝!”
別人幫忙,自己禮貌的道謝,這是他的習(xí)慣,一時間改不過來,也沒打算改。就算穿越到了一千幾百年前,身份地位和環(huán)境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能再遵循以往的那一套,可房俊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有一些堅持。
哪怕這些堅持有些不合時宜,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可只有這樣,他才會感覺自己還是那個房俊,而不是這個時空的房遺愛,自己還沒有被厚重的歷史塵埃所掩蓋,自己還是自己……
比如道謝,比如不歧視女人,比如逼著自己的家仆手下必須每天洗澡……
小侍女得了一聲謝,小臉蛋羞得紅紅的,輕咬著嘴唇從房俊手上接過茶杯,退到一邊。
李二陛下黑著臉,瞅著房俊,覺著怎么瞅怎么別扭。
這廝長著一張黑臉,雖然不難看,但是比起那些俊俏公子還是差的有些遠(yuǎn),為啥這女人緣卻看起來不錯?
若是以往,李二陛下必然斥責(zé)兩句,看不上就罵你,有何不妥?
可是現(xiàn)在,李二陛下對房俊的印象早已大為改觀,只是哼了一聲了事。
“朕雖然讓張亮去擔(dān)任工部尚書,但是不會讓他插手新式海船之事,你且全力以赴,不必有所擔(dān)憂。至于這個軍器監(jiān)少監(jiān),其實是你父親為你求來的,他見你整日里與商賈為伴,俗不可耐,怕你誤入歧途,想讓你這次隨軍西征,好生磨礪一番,日后也能成為朝廷棟梁,汝要用心,必不可辜負(fù)汝父之期盼!”
李二陛下打開了教子模式……
這話若是別人聽到,怕是得激動得打擺子,能得到李二陛下如此敦敦教誨,那可是無上的榮耀,更代表著往后仕途通暢、一路青云!怕是鼻涕泡都能美出來……
但房俊卻不以為然,面上唯唯諾諾,心里卻腹誹:裝!您接著裝!說得這么冠冕堂皇,還賣了自己老爹的人情,只是您這心里怕是報復(fù)咱壞您家那位青雀名聲的心思更多一些吧?
呵呵,其實咱早已將你看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