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氣得胡子都哆嗦了,心里直罵:勝利啊勝利,你可真是個愣頭青、幾把毛!
這不是明晃晃打自己臉么?
當初人家就不愿意借雞,是自己拍著胸脯作保,才借出來的。
有了這雞,隊里的糧食種保住了。
現(xiàn)在倒好,借了還不愿意還,這不是成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大隊長理虧,只好又賠笑臉又說好話,連哄帶勸的,才把趙振國勸住。
為了息事寧人,還額外送了一盒子彈給趙振國,算是賠罪。
好不容易把這尊煞星給送走了,大隊長轉身就把孫勝利他們哥幾個給綁了,請這幫“傻比”一起吃了頓藤條炒肉,讓他們長長記性。
人無信不立,出爾反爾的事情,千萬不能干!
趙振國背著槍就上了山,剛好試試準頭,要不說大隊長精著呢,之前給了槍不給子彈,現(xiàn)在好了,槍彈俱全。
不過話說回來,這支槍在手里,咋就覺得不太順手呢?
趙振國瞇著眼,瞄準了一只野雞,
“砰”,倒是打中了,可那家伙卻像是被火燙了似的,撲棱著翅膀就飛了起來。
趙振國哪肯罷休,撒開腿就追著那野雞跑。
這一追,可就追出了老遠,一直追到了一大片竹林里。
這么大一片竹林子,得挖多少春筍?。?
新鮮的筍子好吃,腌成酸筍也好吃,就是曬成干筍也好吃,咋樣都能吃。
尤其是酸筍煮魚,再放些辣椒,那滋味兒簡直絕了。
趙振國挖了一筐春筍,挖著挖著,他發(fā)現(xiàn)好東西了。
砍了根竹子,削了尖,用刀在上頭挖了幾個小缺口,然后就去芒草堆里挖洞。
咦,果然沒看錯,竹鼠洞!
找了一圈,用泥巴堵住其中幾個洞,然后蹲在唯一留下的一個洞前,用竹尖刨了一會兒,把竹子插在地里,用刀柄上下?lián)芘菐讉€小缺口。
“咔吱咔吱”,摩擦聲此起彼伏。
趙振國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緊緊盯著那個洞口。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洞口突然冒出一個灰不溜秋、圓滾滾的腦袋。
趙振國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的脖頸兒,猛地一抽,就把竹鼠從洞里抓了出來。
竹鼠被抓住后,四肢大敞,嘴里發(fā)出尖利的叫聲。
這只竹鼠渾身灰色,牙齒鋒利,聲音刺耳難聽。身子渾圓肥碩,少說也有七八斤重。
竹鼠對聲音很敏感,抓它也簡單,在洞外弄出些動靜,或者用煙熏,或者用水淹,都能把它逼出來。
趙振國懶得給竹鼠綁腿,直接就把它丟到了蘿筐里。
蘿筐雖不大,但挺深的。
竹鼠喜歡吃芒草,他就薅了好大一捆墊在背簍里,讓竹鼠在里頭吃個夠。
接下來,趙振國如法炮制,他都沒用煙熏,就認準洞,在洞口制造點噪音,就把溪邊芒草堆里的洞掏了個遍。
這么一番折騰下來,他又抓到了兩只竹鼠,比第一只要小些,只有四五斤的樣子。
好么,三只竹鼠便把背簍擠得滿滿當當。
他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褲腿,瞅了眼四周:“小白?”
“嘬嘬嘬!”
不多時,小金雕便腦袋上頂著干竹葉從不遠處跑來,屁顛屁顛的,小煤球一個。
“啾啾!”小白沖著蘿筐歡快地叫喚了兩聲。
“哈哈哈,這玩意兒可好吃了,比老鼠好吃多了?!?
今日又是收獲滿滿的一天,雖說套子上的獵物又丟了,但好賴兩只野雞,三只竹鼠,收獲還不錯。
回到家,
趙振國把籮筐遞給嬸子,粗眉飛揚,一臉得意地跟宋婉清炫耀:
“媳婦兒,我今天挖到了竹筍,還抓到了竹鼠,晚上做給你吃啊!”
宋婉清沒見過竹鼠,有點好奇。
他叮囑媳婦兒:“小心別被它咬到,竹鼠吃竹子的,牙口好著呢。要是不小心被它咬了,輕則流血,重則給你咬個血窟窿?!?
宋婉清看了眼蘿筐里那幾只肥碩的灰毛竹鼠,嚇得雙手背在身后,表示這蘿筐她是不會碰一下了。
正聊著,趙振國看見胡志強舉著水泥刮刀從浴室出來了。
趙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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