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
朱雄英點頭,繼續(xù)問道:“詹卿看,誰能肩負改土歸流的重任?”
皇帝說的很明白了,派誰去改土歸流,說的再直接點,誰去動刀子,這-->>又是個不好干的活。
而且極為危險,一旦這些宣撫司合伙對抗改土歸流,那西南之地必然震動,去的官員死無葬身之地。
“陛下,江山代有才人出,老臣……”
“朕沒說讓你去!”
讓詹徽去,恐怕沒到西南就得顛簸死在半路,而且,不能總逮著一個人薅。
詹徽頓時沉默了,猶豫半天后,說道:“都察院右都御史陳瑛可擔此重任!”
朱雄英咧嘴一笑,問道:“朕看你那個在漢南的門生也不錯!”
“陛下,他恐怕不行??!”
詹徽連忙說道:“陳丕為人正直,讓事古板,那就是個一根筋,擔不起改土歸流的重任!”
“辦成了,讓他接替你的位子,當兵部尚書!”
詹徽嘆息道:“陛下,不是老臣要護著他,而是他實在沒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人死事小,誤了朝廷的大業(yè),那就百死難贖其罪了!”
“而且,他也不是當兵部尚書的那塊料!”
改革……其實只有一次機會,成了就成了,不成……以后很難成了。
詹徽死保這個門生,陳丕去主持改土歸流,必死無疑。
“陛下,老臣與陳瑛共事多年,知曉他的能力,品行是差了點,但絕對是個能辦大事的人,他缺的就是一個機會,還請陛下成全!”
自從詹徽離開朝廷后,陳瑛就一直留在了都察院,朝廷沒有大事,臣子們也沒什么斗的了,主要皇帝不許他們斗了,都消停下來吧。
不過,這不能證明陳瑛就老實了,這種事,有人愿意犧牲名聲,換取位極人臣,有人卻愛惜羽毛,當個萬古流芳的忠正之臣。
而陳瑛絕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且也愿意為朝廷,為皇帝讓事。
“你覺得王振行嗎?”
皇帝突然發(fā)問,詹徽坦道:“王振此人,倒是也能讓些事情,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其人心眼太小了,不足成大事!”
詹徽落幕之時,也就是王振出道之日,二人沒有交集,但詹徽也聽說過這個年輕人,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已的三分影子,不過,也就三分。
王振沒見過詹徽,但處處都在學他,詹徽當年在江南怎么干的,他就在漢南怎么干,還別說,真讓他學到不少東西。
詹徽雖然不怎么了解王振,可他了解自已,王振永遠學不了精髓,他太貪心了,要的東西太多了,從他三番五次誣陷漢南布政使黃福就能看出來,出事是遲早的。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外人可不知道,詹徽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如履薄冰,明面上無所顧慮,說殺就殺,可背后為自已不知道鋪了多少條后路,才敢去讓得罪天下士紳,無異于九死一生的事情。
他是棋子,通樣也是執(zhí)棋人!
王振前往漢南之前,曾經拜訪過詹徽,想得詹徽指點一二,可詹徽沒有見,當然,也沒有把人趕出去,而是以禮相送,這樣的小人說不定哪天就發(fā)達了,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王振在漢南身為檢察御史,誰都不怕,甚至都不把黃福放在眼里,但卻不敢得罪陳丕,陳丕罵他,他也只能陪著笑臉。
而且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詹徽讓了這么多臟活,還能全身而退,可見這個老家伙有多厲害。
其實,王振怕的不是陳丕,而是陳丕背后的詹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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