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承冷笑了一聲,“藺小姐,是在下冒昧打擾了。”
“是我招待不周才是,小公爺請(qǐng)上座。”
藺云婉親自起身,命人給宋錦承奉了茶,隨即冷冷的看了藺秀之一眼,藺秀之背后發(fā)涼,連忙將段薇拉了出去。
段薇還要在宋錦承面前圖表現(xiàn),卻拗不過藺秀之主仆的力道。
沒了旁人在場(chǎng),宋錦承便直了自己是奉祖父之命,來取蕭驚寒手稿的。
藺云婉心頭一沉,眼神里滿是防備,“老國(guó)公何時(shí)與文先生約定過手稿的事。”
“祖父?jìng)冎g的約定,豈是我等小輩能過問的?只不過祖父由此吩咐,想來不會(huì)是他老人家信口雌黃的,此前藺槐安林大人來國(guó)公府,祖父也是提起過的,
藺小姐也可回想回想,是不是文先生吩咐過,你這一路舟車勞頓而來,有些倦怠給忘記了?”
“小公爺是在說我記性不好?”藺云婉清冷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鋒利。
她不肯給,仿佛兇狠的保護(hù)屬于自己的東西。
宋錦承幽幽嘆息,知道這不是個(gè)好辦的差事,只得繼續(xù)說道,“在下并無此意,只是祖父的吩咐;我若未能辦妥此事,待祖父上門來討要,便有些損傷藺小姐的顏面了。”
藺云婉眼底浮現(xiàn)一抹猩紅,“非要不可?”
宋錦承抿唇,“非要不可,藺小姐,還望尊重長(zhǎng)輩們心意?!?
“長(zhǎng)輩們的心意?”藺云婉心頭情緒崩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是慕晚吟的心意吧!”
因?yàn)樗贸鍪掦@寒的手稿,惹慕晚吟不高興了。
所以蕭驚寒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能存在她手里了,她須得全交出去。
蕭驚寒派出的還是宋錦承,宋老國(guó)公也是他的恩師,理所應(yīng)當(dāng),她若是霸著不給,便是她居心不良!
傳出去,于她的名聲更是有損。
她是藺氏嫡女,名聲不可損傷分毫,否則藺氏一族都要因她蒙羞!
宋錦承唇微彎,沒有興趣跟藺云婉做口舌之爭(zhēng)。
藺云婉撇下一句小公爺稍候,便回房去了。
她把檀木盒子拿出來,看到里面珍藏的手稿,這一張張一本本,她都撫摸過多遍,上面染了她衣裳的熏香,又有蕭驚寒寫下的墨香,是她對(duì)他唯一的思念之物了。
她珍藏了這么多年!
“小姐,您當(dāng)真舍得給小公爺帶走嗎?他拿走必然會(huì)交給王爺,若是王爺為了哄慕晚吟開心而……”云潭都不忍再說下去了。
這些東西,多年來就像小姐的精神支柱一樣,上面每一句,小姐都看了千遍。
現(xiàn)在要拿走,不是剜她的心嗎?
藺云婉何嘗舍得,她眼里的血絲像藤蔓一樣爬上來,充滿了怨恨,“她能讓王爺當(dāng)面給她抄書,王爺為了哄她開心,便是將這些東西付之一炬,又有何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