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只得硬著頭皮扶住他,“你自己能使得上力氣嗎?”
沒有回應(yīng)。
只能打電話將睡得正香的劉嬸叫醒,把顧景杭一起扶回房間。
“少夫人,要不要我?guī)褪裁疵??”劉嬸問?
“不用,您快去接著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就擾人清夢了,不好再多麻煩。
劉嬸走后,我忍著被酒氣熏得反胃的難受,彎腰幫顧景杭脫下皮鞋和領(lǐng)帶,直起身子準(zhǔn)備下樓。
轉(zhuǎn)身卻發(fā)覺自己的手被他忽然握住了。
他閉著雙眸喃喃道:“老婆……”
“……”
我其實并不覺得他在叫我。
更大可能是,他和岑衿安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互稱老公老婆的地步。
我伸手掰開他的眼皮,“顧景杭,你看清楚我是誰?!?
“老婆……”
他并不配合,翻了個身避開我動作的同時,將我的手抱得更近了,低聲道:“岑云錦,我老婆是岑云錦?!?
心尖驀地一顫。
又理智地告訴自己,他是喝多了而已。
不必當(dāng)真。
他清醒的時候,只會選擇別人。
我抿唇,淡淡道:“是嗎,可是你根本不喜歡她,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當(dāng)老婆,辛苦你了?!?
他在辦公室和爺爺說的話,字字清晰地刻在我的心里。
岑云錦,別再犯糊涂了。
“不辛苦……”
他蹭了蹭我的手背,清冷的面龐竟露出幾分滿足,醉醺醺開口:“我老婆很好,她是最好的女人?!?
“眼睛還算不瞎。”
嫁進(jìn)顧家后,對長輩對顧景杭,我都做得盡善盡美了。
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從這上面挑出什么刺來。
顧景杭呢喃了幾句我聽不清的話,許是以為沒人了,又睡了過去。
待他睡熟后,我抽出自己的手,下樓去給他煮醒酒湯。
他喝多了以后,半夜容易醒過來,喝上一碗醒酒湯,第二天就不會因為宿醉頭暈了。
可能是三年來養(yǎng)成了的習(xí)慣,明明已經(jīng)離婚協(xié)議都擬好了,已經(jīng)搬出這個不屬于我的家了,還會下意識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