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她細看,沈黎川突然笑出聲。
傅文菲扭過頭去看他,郁梨皺緊眉,順著望過去。
發(fā)現(xiàn)沈黎川眼中灰蒙蒙一片,又有說不出來的東西。
沉寂,堅定,晦暗……不可名狀。
“怪不得家母時常要我跟梁副董想學為人處事,確實自愧不如啊?!?
沈黎川語態(tài)著實耐人尋味。
引得在座的一頭霧水,止不住想追問,可懾于傅瑾時,無一人出聲。
只有傅文菲,“什么意思?黎川,你在說什么?”
“大家還不明白嗎?”
沈黎川盯著傅瑾時,對上他暗沉威懾的目光,不受影響,侃侃而談。
“梁副董再厭惡郁梨不安分,也不想傳她惡名,牽連到菲菲。畢竟談資就是談資,一方惡臭,另一方好的也被談?wù)?,菲菲懷著孩子,一個孕婦活在旁人口舌中,梁副董這樣的好哥哥,怎么能忍的了呢?!?
“而且郁梨今日姿態(tài)太低了,萬一傳出去……外人天然同情弱者,屆時又不知道會怎么想菲菲,所以梁副董才不高興。”
傅文菲恍然大悟。
心底那個聲音弱下去,卻仍舊還在,她不免問,“是這樣嗎?哥哥?”
郁梨冷笑。
傅瑾時這個哥哥當?shù)煤喼眹I心瀝血,繞這么大的圈子,以至于她都有一瞬的動搖,卻原來還是為了傅文菲。
更可笑的是,傅瑾時做這么多,傅文菲猶有懷疑。
果然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她這個得不到,自覺平靜了,卻依然騷動。
郁梨記下這次教訓(xùn)。
傅瑾時見郁梨垂頭耷腦的,辨不明神色,脊背也垮塌,總歸是不愉快。
他又睨郁梨幾眼,她仍舊一動不動,沒有一點支棱起來,舌戰(zhàn)群臣的伶俐韌勁。
不由一口濁氣憋在胸腔,鼓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