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話未說完,女皇越聽越惱火,怒不可遏的將面前的酒杯摔在地上,嚇得眾人立馬閉緊了嘴。
她周身縈繞著怒意,厲聲呵斥道,“鳳池和天疆固然重要,朕連做夢都想收回,但絕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用念丫頭和幾個孩子做交換的籌碼!”
“夜無淵讓念丫頭在大楚受了那么多罪,朕若答應(yīng)將她和孩子們送去大楚跟他見面,和賣子求榮的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此事到此為止,誰若是再敢說大逆不道的話,朕絕不輕饒!”
這發(fā)振聾發(fā)聵,直擊人心,許多大臣們不僅立馬閉上嘴,還很是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畢竟郡主是他們未來的儲君,代表著孟陬顏面。
的確不能因?yàn)閮勺牵蛠G了自身的骨氣。
諸侯們明顯有些不服氣,魏赫心中極度不甘。
他不死心的看了一眼,眸底閃爍精光,“女皇,您將郡主視若己出,臣理解您為她的遭遇鳴不平的心思,但這畢竟郡主的家事,怎么著也得過問郡主自己的意愿。”
說著,他看向盛念念,“難道郡主也是這么想的嗎?您也不打算帶孩子見夜無淵一面??”
他成功的將這個難題拋給了盛念念,一瞬間,眾人的視線都紛紛投到了郡主身上,屏氣凝神等待著她的回答。
殿內(nèi)氣氛頓時陷入一種奇異的緊張中。
就連一向穩(wěn)重的盛時時也不自覺握緊了手指,盛秒秒更是驀然攥緊了衣袖,心跳都快了起來。
終于能見到他了么……
點(diǎn)點(diǎn)從未見過夜無淵,現(xiàn)在聽到有機(jī)會了,小臉上滿是興奮,但又怕被姐姐哥哥們發(fā)現(xiàn)責(zé)備,不敢表露出來。
盛分分雖知道真相,卻也十分好奇經(jīng)過今日這些事,娘親對渣爹的態(tài)度會不會有所改觀,滿眼期待的望著盛念念
安無歡也在看她。
俊逸的臉上雖沒有半分波瀾,可那不斷摩挲著酒杯的手指,卻泄露了他此刻內(nèi)心的不平靜。
盛念念秀眉緊蹙,心頭一片復(fù)雜悵然。
三年了,這男人就如石沉大海般一直無聲無息,忽然有了消息,竟是這么個石破天驚的大手筆!
他一個愛國愛民甚過生命的人,卻不惜以兩座這么重要的城池為代價,也要見她和孩子最后一面。
莫非他真的是快死了?
盛念念剛想說些什么,卻見女皇狠狠剜了魏赫一眼,“鎮(zhèn)國侯,朕剛剛說了誰都不許再提此事,你明知故犯,是不是沒把朕放在眼里?”
君王的震怒讓魏赫不免頓時一噎,面色難看起來,“殿下息怒,臣絕無此意,臣只是為大局著想,畢竟這次機(jī)會……”
“沒有這個意思就閉嘴!”
女皇聲色厲苒打斷他的話,“朕寧愿以城換城,也不接受他的恩惠。”
說著,她朝旁邊的夏竹吩咐道,“去拿紙筆來!”
很快,夏竹快便呈上了筆墨紙硯。
女皇提筆灑墨,寫下一封信,愿以孟陬另外兩座城池?fù)Q取鳳池天疆,絕不會占大楚便宜。
隨后,她將寫好的信交給夏竹,吩咐道,“用孟陬最快的馬將這封即刻送往大楚!”
“是!女皇?!?
夏竹不敢怠慢,恭敬應(yīng)下后,忙不迭拿著那封信退出了日安宮。
見女皇已經(jīng)替她做了決定,盛念念抿了抿唇,沒有開口說什么。
眼看事已定局,魏赫陰陰惻惻掃了盛念念和女皇一眼,很是不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眾人覺得以城換城的法子確實(shí)可行,也再無任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