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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在仙鶴神宮里看到了很多女孩子,她們的衣著雖然多為白衣,可是白衣款式卻并不是一模一樣。
這些女孩子的頭發(fā)所留發(fā)式,也和大楚其他各地的女孩子發(fā)式不同。
在其他各地,無論男女,發(fā)式上都有慣例可循,男子什么年紀束發(fā),女子什么年紀及笄。
李叱已經(jīng)覺得這里的風(fēng)氣大概就是李先生說過的自由二字,他若是看到沈如盞的話,一定會更為驚訝。
在外界,絕對看不到如沈如盞這樣的發(fā)型,居然留著齊肩短發(fā)。
若是換一個有世俗約束的地方,她都會被人指指點點,但在這里不會。
因為仙鶴神宮的那位祖師爺,就曾經(jīng)給她們留下過一本美發(fā)大全
姐。
沈如盞叫了一聲,這才注意到沈如筠身邊的夏侯傾,她的眼睛從笑瞇瞇逐漸變?yōu)楸牭暮艽蠛艽蟆?
師姐!
她之前聽到了有人說話,卻沒有聽清楚夏侯傾這個名字,此時突然發(fā)現(xiàn)是已經(jīng)多年未見的師姐,興奮之情溢于表。
師妹。
夏侯傾笑著叫了一聲。
沈如盞過去拉起夏侯傾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好一會兒后才緩過神來。
當(dāng)年,她們的師父在三姐妹之中要挑選兩個人出來,一人為門主,一人為世間行走。
因為她們?nèi)怂鶎W(xué)最好,能力看起來不相上下。
其實當(dāng)時師父已有選擇,門主之位,必是夏侯傾無疑,因為她的醫(yī)術(shù)最好。
可選誰出去行走就有些糾結(jié),因為那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一個女孩子,獨自去陌生的世間周游,有多少危險不可預(yù)知
從仙鶴神宮開始派人行走算起來,有近一半的人沒有回來,其實她們也都清楚,這一小半人,或許已有人遇害。
到了師父決定誰為世間行走的那天,沈如筠早早的就到了師父門外候著,可是卻遲遲不見她妹妹來。
這時候師父開門讓她進來,才告知,沈如盞已經(jīng)離開仙鶴神宮去周游各地了。
沈如盞為了不讓姐姐去受苦,昨天偷偷來見師父,苦求師父多時,讓她做世間行走。
兩人的才學(xué)相差無幾,但沈如盞武藝更強,所以師父最終答應(yīng)下來。
那一年,她也才十幾歲,她離開仙鶴神宮后的一個月,夏侯傾也離開云隱山去歷練。
每一年沈如盞都會如期歸來,十年間,一共帶回來二十六個孤苦的小女孩。
除了她之外,其他兩個行走,每年都是只帶回來一個。
十年期滿,她就自己到了桃花塢,她知道已經(jīng)繼承門主之位的姐姐為了她,甚至可以不顧門規(guī)把她留在仙鶴神宮。
但她才不想讓姐姐背上違背門規(guī),不公平對待門人的罵名。
可她在桃花塢也是一個與別人不一樣的人,因為她每年都會外出,短則三五個月,長則十來個月。
每次回來,都會給桃花塢里的其他人帶回來不少禮物,其中不乏名貴的東西。
眾人問她何來的錢財,她只是笑而不語。
她不多說,這里的人也就不再問,仙鶴神宮的門人格外團結(jié)彼此信任,這是外界門派不能有的事。
所以她們也從不多想沈如盞的錢財從何而來,況且沈如盞的話也很少。
她穿著一身很寬松的衣服,月白色的粗布麻衣,是她自己動手做的,自然不是有多金貴。
可是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玉鐲,若有明眼識貨的人看到必會驚訝,這種成色,價值萬金。
聽沈如筠和夏侯
琢說明來意之后,桃花塢里的人全都沉默下來,若是她們肯留在外邊世界,也就不會回云隱山來。
我去吧。
沈如盞看到了這里的人臉上猶豫之色,只要有猶豫,便是因為不愿意。
反正我每年都出去。
沈如盞很隨意的說了一句,那些女子都謝意的看向她,她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你一個人去嗎
沈如筠擔(dān)心的問了一句。
我一個人就夠了。
沈如盞笑起來,那是一種連她姐姐,身為門主的沈如筠都不能有的自信笑容。
當(dāng)一個女人如此美貌如此氣質(zhì)又如此自信,那她所在的高度,已經(jīng)是這世上絕大部分男人都不可企及。
沈如筠也不知道,為什么妹妹十年歷練之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巨變。
不用再去勸說別人,告訴我什么時候走即可。
沈如盞笑了笑,眼睛微微瞇起來,像是這世上最好看的月牙兒。
此時此刻,李叱和唐匹敵還在鏡湖邊上看那兩本冊子,只有二三十頁的書冊,兩個人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翻了好幾遍。
第一遍的時候都看的很快,可是從第二遍開始,越看越慢,每一句話都要深思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色已經(jīng)發(fā)暗,李叱長長吐出一口氣,他覺得這一天怎么會如此之短
明明沒有看多久,也沒有思考多久,怎么天就已經(jīng)快要黑下來。
回去點了燈火再看。
李叱對唐匹敵說了一句。
唐匹敵卻沒有反應(yīng),李叱伸手拍了拍唐匹敵的肩膀,唐匹敵這才回過神來,他抬頭看向李叱,連續(xù)把四個字重復(fù)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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