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德公主的目光含著冰冷的淚光,看了岳書意一眼,就轉身跑了。
岳書意追了兩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他無力的垂下手,在湖泊邊站了許久,許久。
“邑德公主的話,可信嗎?”夜搖光和溫亭湛回到府中,耳邊一直還縈繞著邑德公主的話,她當時隱在暗處,沒有看到邑德公主的表情,也不知邑德公主是否說了謊。
“你如何看?”溫亭湛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被夜搖光放出來的陰珠之上。
月九襄沉默,很異常的沉默,就在溫亭湛和夜搖光以為她不會開口之后,月九襄才開口:“當年,是岳書意派人查到我和孩子的落腳之處,讓人送了錢財來,我將銀票原封不動的讓來人帶回去,后來”
月九襄將事情從她的角度,不添加任何情緒很平靜的復述。按照月九襄的復述,那就只能是岳書意被拒絕回去的銀票被邑德公主知曉,所以邑德公主才對岳書意還上心他們母子三人而心生恨意,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否則為何要月九襄寫斷絕書?又為何要對月九襄和月九襄的孩子這樣的殘忍。
“你方才說,來人直過他們是公主所派?”溫亭湛皺眉。
“來人自稱是公主府管事?!痹戮畔寤卮?。
溫亭湛沉思了一會兒才又問了一遍:“你可信邑德公主所?”
月九襄再度沉默。
夜搖光瞬間反應過來,月九襄竟然是相信邑德公主所,若非如此,她不會選擇沉默,她一定會激烈的辯駁,她就不明白邑德公主哪里值得月九襄相信?難道不可以是邑德公主強詞奪理?要知道這世間,多少人可以把自己的罪過面色坦然的說著不是自己所為。
似乎是明白了夜搖光的疑惑,好久之后,月九襄才道:“我也愛過他,我能聽出她對他的愛意不做假?!?
“就算邑德公主對岳書意的愛意不做假,可越是如此,不越發(fā)能夠解釋她對你的恨意嗎?”夜搖光不理解。
“我也不愿信她,如果她所是真的,那我的仇人是誰?我這么多年的恨,我殺了那么多負心的男人,都成了一場笑話?!标幹殚_始搖晃,夜搖光看著里面的月九襄,她無措而又痛苦的搖著頭,“可我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所”月九襄停了許久,似乎花了所有的力氣和勇氣才說出這三個字,“是真的?!?
夜搖光的心不可謂不震驚,連她都不曾相信邑德公主,可月九襄卻信了,看著說完這句話就駕著陰珠飛奔離開了月九襄,夜搖光并沒有追上去,她知道月九襄需要獨自冷靜。
“她為何就這么容易的信了呢?”
“受你影響。”溫亭湛低聲解釋,“若是她不曾跟在你身側這么久,磨礪了戾氣,看了這么多人情世故,她不會這么冷靜理智的去對待自己所承受的痛苦,還有剛剛經(jīng)歷了全躍的事情,雖然邑德公主不像雷副將對全躍有恩一樣對他們母子有恩,可她也不想出現(xiàn)同樣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若不是邑德公主,月九襄那樣的生長環(huán)境,哪里有人對她有那樣的仇怨,且還要盜用公主的名義?”夜搖光陷入了沉思。
“故而,兇手知曉月九襄、岳書意、邑德公主之間的關系?!睖赝ふ糠治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