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高金娥的問題么?
亂搞男女關(guān)系,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完全看上級的意思了。宋主任不敢在現(xiàn)場聲張,只能乖乖跟著宋宇離開。我們幾個卻在心里犯嘀咕,宋主任是因為高金娥,那我們是因為什么啊,這事總得弄明白吧?
可石飛明和宋主任都沒什么異議了,我們其他人好像也沒什么資格去鬧,于是大家默不作聲地往外走去。
大廳里面還有好多的人,其中不乏連云港的大人物,以及四大家族中的重臣,大家都跟出來,滿臉不可思議。人群之中,當(dāng)然也有我們龍虎商會的人,小三子急得抓耳撓腮,莫魚則拽著程依依,面色凝重地看著我,一切都和莫魚說的一樣,今天果然事有蹊蹺,哈特是做了準(zhǔn)備的,不是無緣無故來的。
今天這一幕確實來得突然,我是怎么都沒想到這些人還能被抓。
看看身邊的人吧,哪個不是跺跺腳都能讓連云港抖三抖的人物,當(dāng)權(quán)者無論對誰動手都得仔細(xì)掂量下吧,怎么可能如此隨便就行動呢,不怕四大家族鬧個底朝天???
這么想著,我心里反倒踏實一些,我是真不相信盤亙連云港許久的四大家族,這么輕易就會崩潰、崩盤!
當(dāng)初易泰然就跟我說了,只要獲得四大家族的支持,在連云港基本就沒什么可怕的了。
那就放心走吧,看看上面的葫蘆里到底賣了什么藥?
不光是我這么想的,大家好像都是這么想的,我們這幾個被抓的人,一個個趾高氣昂、大搖大擺,好像不是要進(jìn)局子,而是要上領(lǐng)獎臺。被押上車,大家也無所畏懼,一路有說有笑,直奔公安局去。
到了局子,我們也有特殊優(yōu)待,被關(guān)押在了某個稽留室里,可以隨時喝水、吃東西、上廁所,這種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大家都問宋宇,什么時候開始調(diào)查,宋宇說不知道,要等上級的命令,于是大家就在稽留室里待著,說說話、聊聊天之類的??傊€是我們幾個,四大家族的掌門人,還有我和宋主任,明明還在半島酒店吃飯,慶祝我的龍虎商會入駐連云港,然后莫名其妙就被帶到這了。
而且說句實話,我們這一些人,所屬的行業(yè)各有不同,有從商的,有從政的,還有涉黑的,不是一個公安局就能全處理的,得由不同部門來管?,F(xiàn)在都被叫來公安局了,說明我們面臨著同一個問題,還是看看上面到底什么意思吧。
大家討論來討論去,也沒討論出個什么結(jié)果,時間倒是一分一秒地過著,眼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宋宇那邊也沒什么動靜。
催了好幾次,得到的回饋是:等著。
等著?
等到什么時候?
在這雖然有吃有喝,可畢竟是軟禁啊,畢竟沒自由啊。在座的各位,哪個出門不是前簇后擁、八面威風(fēng)的角色,什么時候被人軟禁起來過了?時間一長,避免不了有些煩躁,大家也都頗有微詞,抱怨上面到底什么意思,不聲不響地把人抓到這來,卻又什么話都不說,玩人呢嗎?
但是罵也罵過了、批也批過了,仍舊沒有一點(diǎn)動靜。
門被關(guān)死,我們出不去,能夠聽到門外有人走來走去,但我們就是出不去。
時間繼續(xù)一分一秒地過著,眼看著已經(jīng)到晚上十二點(diǎn)了,無論哪個當(dāng)權(quán)者都不可能這時候來了。大家的情緒再一次煩悶到了極點(diǎn),集體起身叫門、呼喊,讓宋宇給個交代,不一會兒宋宇來了,隔著門說:“各位,我也在等上級通知,但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消息……你們再等等吧,我去問問!”
宋宇這一走,就是半個多小時,在大家又快煩到極點(diǎn)的時候,他終于回來了。
“龔書記說了……”宋宇在門外說:“讓你們幾個反省反省,想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隨后會來和大家談?wù)劦?!?
大家立刻沉默下來。
面對別人還敢抱怨一下,面對龔書記,誰也沒這個膽子了。連云港和別處不一樣,別處都是某個家族把控政局,但在這里,四大家族略低一點(diǎn),還是政府高高在上。
龔書記的話,沒人敢不聽啊。
既然龔書記讓反省,那就好好反省吧。
大家便都不說話了,小小的屋子里面一片寂靜。當(dāng)然,說是反省,其實都在煩躁,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一起被關(guān)的這些人里,我還是和陸顯的關(guān)系最好,其他人說白了還是利益上的糾葛。我和陸顯坐在一起,低聲和他討論,問他知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龔書記到底想干什么?
陸顯說不知道,四大家族的掌門人一起被抓,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發(fā)生這種情況。
我又問他,龔書記是個什么來頭?
陸顯告訴我說,龔書記大名叫龔良才,是個不折不扣的鐵腕書記,面對犯罪事件、黑惡勢力從不手軟。多年前的連云港,其實也是被四大家族所掌控的,但是隨著龔良才到來以后,這種情況慢慢得到改善,論手段、論權(quán)謀,誰也玩不過他,大家只能俯首稱臣,該割權(quán)的割權(quán),該讓步的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