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提起龔良才來還是相當(dāng)怕的。
我心里想,還是因為你們分了四大家族,所以擰不到一起去??纯雌渌胤?,金陵、姑蘇這些就不說了,單拿我老家榮海舉例子,當(dāng)初盧晨亮夠強勢了吧,還是被方家給干掉了,一點轍都沒有!
力量分散,敵人就有可趁之機,抓住他們的一點矛盾,就可以各個擊破了。
我問陸顯,龔良才當(dāng)初是怎么給四大家族削權(quán)的,陸顯一五一十地給我講了,果然和我想得一樣,是被龔良才輪番給拿下的。當(dāng)然龔良才也確實挺有本事,連云港能有現(xiàn)在這個局面,此人著實功不可沒。
但他現(xiàn)在把我們都抓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我和陸顯聊了半天,也沒聊出個結(jié)果來。
時間繼續(xù)一分一秒地過著,漸漸到了后半夜后,大家都有些困了,有躺在沙發(fā)上睡的,也有躺在地上睡的。大家都習(xí)慣了錦衣玉食,什么時候過過這樣的生活了,所以一晚上也是怨聲載道、哀聲不斷。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晨,有人送了飯過來,竟然是小米稀飯加咸菜梆子,可把這群享受慣了的大人物給氣著了。尤其是石飛明,雖然他被暫時停職,可這地方也是他工作很多年的地方,外面哪個不是他的同事、下屬,竟然連點吃的都要摳摳搜搜?
石飛明一陣謾罵過后,外面很快有了回饋:這是龔良才的安排,不是別人有意為難。
大家便又安靜下來。
龔良才讓吃這個,那就吃唄。
吃是吃了,大家都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吃,但是心里肯定不爽,嘴上也是微詞不斷。龔良才讓反省,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他們幾個倒也算了,好歹和龔良才挺熟的,我算怎么回事,我在連云港才剛冒頭啊,連龔良才的面都沒有見過,我到底有什么好反省的?
一晃,又是一天過去了。
仍舊沒有任何的消息、反饋,龔良才似乎將這當(dāng)成臨時監(jiān)獄,就是要關(guān)押我們幾個似的。
我們甚至不知道外面是個什么情況,四大家族的掌門人都被抓了,連云港已經(jīng)鬧成一團了吧,要給龔良才施加壓力了吧。但以龔良才的性格,勢必又會派人鎮(zhèn)壓,短時間內(nèi)怕是平息不下來啊。
大家越是這么想,心里就越慌亂,愈發(fā)不安的氣氛游蕩起來。
到第三天。
大家雖然什么都沒有干,就是坐著、吃著、喝著、聊著,卻也被搞得精疲力盡,而且個個心煩意亂。我能明顯地感覺到,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了,個個眼睛發(fā)紅,透著一股煩悶、戾氣,似乎隨時都能吃人。
第一個發(fā)難的是陸顯。
這天中午過后,不知他抽了什么瘋,突然抓住宋主任的衣領(lǐng)。
“說,你是不是搞了我老婆?”
陸顯沖宋主任吼著。
“我……”宋主任慌了,不知說什么好。
“砰!”
陸顯狠狠一拳砸了過去,宋主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就這還沒有完,陸顯還要上去再打宋主任。易泰然和石飛明趕緊去勸陸顯,說算了,龔書記叫咱們在這反省,不要再無事生非了。誰知他倆不勸還好,勸了之后陸顯更加暴躁,又指著他倆罵道:“你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和我老婆有一腿!”
陸顯一聲咆哮,揮舞著雙拳沖上去。
我和散文趕緊上去拉架。
總之就是亂了,徹底亂了,大家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三天,似乎每一個人心里都憋著把火,都想找一個機會好好發(fā)泄一下。
現(xiàn)在就是個好機會了,怒吼聲、謾罵聲、哀嚎聲、求饒聲,就這么幾個人,卻發(fā)出無數(shù)種不同的聲音,而這無數(shù)種聲音又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堪稱天底下最詭異的畫卷……(未完待續(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