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檢笑道:“老張,你還是老脾氣。地方上畢竟不同于軍隊,辦事的法子不一樣嘍。怎么?有這個殺人的女孩子的親屬通過關(guān)系找過你?”
張隊吐了口煙圈,說:“那倒不是。有個老前輩找到我說這個事情,他和那個女孩無親無故的,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老劉啊,我這個脾氣,這些年是被磨的差不多了。但這個事情,你得當(dāng)她就是我親戚來幫忙。這個老前輩是我向來尊敬的,從來沒有開口求過事情,一旦開了這個口,我是不能隨便敷衍他的。再加上,禍害婦女這種事情,我不慣的。為了良心,這個事情我也得管上它一管?!?
劉副檢拿起前面的茶杯喝了一口,說:“老張你既然開了口,這個意思我早就明白了。這些天我是盡力去打聽了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嘛。這個李副局長,應(yīng)該是靠拍前任任局長的馬屁一路升上去。任局長已近退休了,也沒聽說李副局長家里有什么特別硬的關(guān)系。前兩天他老婆去局里面要死要活鬧了一上午,最后人事局也就來了個工會主席到檢察院,說了幾句官面上的話。這個人一走,茶就涼。更不用說人死了,死的又不光彩,有幾個人會湊上來替他使力呢?”
劉副檢詭秘的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這一直以來,這個案子有人不想把它定成正當(dāng)防衛(wèi),我倒是聽說了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張隊看著他,說:“老劉,你什么時候?qū)W會賣關(guān)子了?”
劉副檢說:“負(fù)責(zé)案子的老汪,據(jù)說喜歡去娛樂城找小姑娘,很多找他辦事的人都知道他好這一口,經(jīng)常投其所好。你想想,老汪說不定后怕呢,指不定這事兒就生在他自個兒身上?!?
劉副檢使勁拍了一把沙的把手,嘲笑說:“這叫兔死狐悲,兔死狐悲啊!”
公車震動了一下,離開車站往前開去,昏暗的街燈在車廂里撒下陰影和一團(tuán)團(tuán)微弱的光。倪裳把腦袋輕輕的靠在江之寒的肩膀上,這一刻她覺得很安全很舒服。
倪裳輕輕的問:“你這幾天還在愁小倩那個案子?”
江之寒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說:“愁也沒有用。楊老爺子讓我放心,他會盡力的。如果審訊真有不公正的地方,他還有些關(guān)系可以用。只是有時候想起來,那么簡單的是非,卻搞的如此復(fù)雜,難免有些感慨?!?
江之寒說:“前兩個星期,不是有人找借口來我媽的書店搗亂嗎?我那時候覺得挺冤屈的。我媽同我說,這個世界比這不平一百倍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又說,如果有一天我能夠走到這個社會的更上層,一定不要忘記在這些角落里面,有如此的不平天天在生著。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真的遇上了。”
倪裳看著江之寒,溫柔的說:“不要太擔(dān)心了,好人應(yīng)該還是會有好報吧。”
江之寒的手掠過頭,輕輕的撫著倪裳的臉頰,問道:“你說我愁,我倒是感覺到你這幾天有些愁,那又是為了什么?”
倪裳說:“我父親好像覺察到什么,這幾天老旁敲側(cè)擊的問我一些問題。昨天他同我說,現(xiàn)在天黑的越來越晚,加上我們家附近最近兩個星期有幾起路上公然搶劫的案件,他不放心我的安全,讓我每個星期選兩天去晚自修,或者每天說好時間他會晚上到公車站來接我?!?
想到晚上最寶貴的單獨相處的時間可能會煙消云散了,江之寒心里也很不舒服,不過他實在想不出什么解決的辦法,想了一會兒,他安慰倪裳說:“你也不用太緊張。就算最壞的情況,你父親現(xiàn)了我們的關(guān)系,不過是要我們疏遠(yuǎn)對方,把精力放在學(xué)習(xí)上,在高考前不準(zhǔn)在一起。我們口頭上答應(yīng)他也就是了,畢竟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古人不是說了嗎?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倪裳吸了一口氣,感覺到晚上涼風(fēng)帶來的城市的氣息,她仿佛在許諾,又如在誓般,曼聲吟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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