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直系弟子的伙食就是好,油水足,味道還鮮?!比~暮吧嗒著嘴巴,意猶未盡。
李松菊一陣無語,剛才用餐的時候,葉暮一聽伙食免費,兩眼蹭地冒光,餓死鬼投胎一樣,吃完一碗又一碗,盤子落得一尺有余,搞得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射過來。那感覺,即便不是自己,李松菊仍舊感覺臉頰一陣火辣羞赧。
李映雪精致的眉毛一皺,沒好氣地瞪了葉暮一眼,腳步放慢,與葉暮拉開距離,羞于跟一個飯桶為伍。
剛才為了躲避劉璋,兩人徑直一溜煙跑進伙房,大快朵頤起來,離開伙房,恰見到李映雪,于是三人結伴朝練武堂別院走去。
此時晨光破云靄而出,照徹世間。三人剛一進入練武堂別院,早早回來的直系弟子,紛紛抬頭看過來,神色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李松菊臉色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悄聲建議道:“師弟,不如我們?nèi)ネ膺吷⑸⒉桨???
葉暮掃了一眼四周,隱約猜到什么,嘴上卻漫不經(jīng)心道:“人吶,必須得學會勇敢面對,該來的總會來。”
早先,也沒見你多么有骨氣啊。
李松菊面頰一陣抽搐,兀自勸阻:“師弟,忍字頭上一把刀,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葉暮翻了個白眼,“當著眾多人的面,他劉璋好意思欺負我一剛入門的新人?放心吧,師兄,忍氣吞聲我不會,但分析利弊我在行。”
李映雪忍不住上前幾步,惱火道:“那萬一他……”
葉暮朝李映雪微微一笑,“師妹,你還是關心我的?!?
李映雪精致的眉毛緊蹙,恨鐵不成鋼:“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該你挨揍!”說罷,扭過頭去,一臉怒意。
葉暮遠遠一望,看見劉璋和另外兩人一起,立在自家門前,扭頭笑道:“師妹,不要讓無關緊要的人,壞了咱們的心情,得不償失?!?
李映雪一怔,看著眼前那道瘦削的背影,驚詫想到,一會奸猾吝嗇,一會貪婪好色,此時卻又一副淡然從容樣子,好古怪的性格……
劉璋也看見葉暮三人,尖瘦的臉頰上涌出一絲得意,大喝道:“姓葉的奴才,看你還往哪里逃!”
此時在別院居住的直系弟子,見有熱鬧可看,紛紛圍攏過來。
奴才?
葉暮心頭傷疤被揭,嘴上依舊云淡風輕:“你罵我奴才?”
劉璋不屑道:“你本就是奴才,吃了狗屎運,進了練武堂,就把自己當人看了?”
葉暮皮笑肉不笑:“你老娘是楚氏的奴才,莫非吃了狗屎運,也讓你這小奴才進了練武堂?”
劉璋勃然大怒,尖聲道:“你罵我娘?”
葉暮雙手一攤:“這是你說的啊,我只不過擺個事實?!?
李映雪本憂心忡忡,見此差點忍不出笑出來,連忙捂住小嘴。其他圍觀之人,也大多是這個表情。
劉璋跋扈囂張,的確跟他娘崔鳳茹分不開關系,只不過沒人敢說罷了。得罪了崔鳳茹,就得罪了楚氏大公子,沒人會傻得跟楚氏作對。
此時見葉暮把話挑明,只覺說不出的痛快,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子有骨氣!
也有一部分人認為,葉暮純粹就一個二愣子,傻乎乎得罪劉璋,日后恐怕再無安寧之日。甚至,偷偷被抹脖子也說不定……
葉暮把一切盡收眼底,收斂唇邊笑意,只是靜靜地看著劉璋三人。
他不知道劉璋無緣無故找自己何事,但此時既然已經(jīng)徹底得罪對方,也就不必在乎這些細枝末葉,現(xiàn)在重要的是如何解決眼前僵局。
劉璋是問心上品,他身后二人想必也差不了哪里。一對一的話,葉暮自問還有一搏之力,三人一起上,可就難說了。
他腦子飛快旋轉,一個大膽想法涌上心頭。
此時,劉璋已氣得嘴皮哆嗦,渾然忘了楚執(zhí)的告誡,尖聲叫道:“今日,老子要割了你這雜碎的舌頭!”
葉暮渾不在意,只是淡淡道:“練武堂禁止弟子之間私下斗毆,不如我們定下一個規(guī)矩,按比武切磋如何?”
眾人眉頭皆是一皺,這家伙不會傻了吧?難道不知這條件只會對劉璋有利?那家伙可是三個人啊。
李松菊和李映雪互望一眼,皆看到彼此的擔心。
劉璋聞,略一思索,品出其中味道,尖聲笑道:“老子接受,就按比武切磋?!?
葉暮唇邊泛起一絲冷意:“一對一比武切磋,你們誰先上?”
劉璋毫不猶豫道:“洪屠先……”話一出口,他反應過來,“一對一?”
葉暮輕蔑道:“你不敢?”
劉璋一臉猙獰,朝身后一人說道:“洪屠,知道該怎么做吧?”
“少爺,等著瞧吧!”
洪屠身材粗壯,嗓門洪亮,應了一聲之后,大步來到葉暮面前,身上氣勢陡然一變,眼眸殺機畢露,像一頭蓄勢已久的野狼。
好戲開場了!
眾人眼神熾熱,興奮朝后退開,給兩人讓出足夠的空間。
往常,因為有胡維的約束,練武堂已經(jīng)許久沒發(fā)生過斗毆之事,此事即將開場的戰(zhàn)斗,無異于一把火,點燃所有人心中的亢奮。
一方式初入門的新人,一方是縱橫跋扈的高手,這樣的戰(zhàn)斗才精彩!
“師兄小心,洪屠師兄是問心上品修為,在咱們弟子中排行第五。”李映雪開口提醒道,清純的臉蛋上布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