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朝李映雪點點頭,隨即看著洪屠,平靜道:“你稱劉璋少爺?”
洪屠一愣,點頭道:“不錯?!?
葉暮一臉鄙夷道:“排行第五也扯淡,賤骨頭就是賤骨頭!”
洪屠身子一僵,臉色陰晴不定,很顯然,葉暮的話刺到了他的痛處。
劉璋破口大罵:“他媽的,小雜碎你還打不打……”
聲音戛然而止。
劉璋帶著幾分驚疑地看著葉暮,在他眼中,眼前這個卑賤的奴才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那感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凌殺鋒銳!
眾人皆注意到葉暮的異狀,呼吸不禁一促,不等反應(yīng)過來,眼前一花,葉暮揉身而上,像一道黑色閃電。
《戮天指》之驚蟄斬!
雙手十指柔軟如柳條,指尖真元噴涌而出,乳白色的刺眼光芒,幻化成一道道曲折如電的波浪。
洪屠陡然清醒過來,旋即頭皮發(fā)麻,一股刺骨的鋒利氣息,刺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幾乎下意識朝后退一步,雙拳灌注真元,猛地朝迎面而至的一道道乳白波浪轟去。
他浸淫《破雷拳》多年,本身又是問心中品修為,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其豐富,此時面臨危機,毅然使出全身力量,雙拳真元繚繞,氣勢狂猛之極。
他自信,憑借這招撼風雷,破掉眼前一切,綽綽有余!
硬碰硬?
葉暮心中冷笑,雙手快速一收一放,道道乳白波浪驟然收攏,躲開洪屠雙拳,旋即匯聚在一起,變成一道碗口粗大的光柱,幽幽浮動在洪屠頭頂。
洪屠雙拳落空,驟然變色,正欲扭身避開,卻見頭頂光柱如附骨之蛆,凝而不發(fā),像在頭頂懸著一把利劍。
感受著光柱散發(fā)的凌殺氣息,洪屠的斗志一點點崩潰,面色蒼白,額頭汗流如漿。他知道,只要葉暮一念一動,光柱必然轟擊而下,到那時……
洪屠最后一點斗志崩碎,臉色灰敗,直勾勾望著身前的葉暮,仿似遇見鬼一般。
其實,若按真實比拼,葉暮不見得能如此干脆地制服洪屠。之前,他先以語激怒對方,見對方果然上鉤,當即趁對方心神疏忽之際驟然出手,眼光老辣,行動干脆利落,整個過程和預(yù)想中的完全一樣,再加上驚蟄斬玄妙莫測的威力,這才能在一招之內(nèi),就讓洪屠陷入困境。
說實話,這個結(jié)果雖然在葉暮預(yù)料之中,但卻依舊有點不敢置信,在以前,他除了在靈桐山后殺了一地的初階蠻妖,根本就沒跟真正的修士戰(zhàn)斗過,也根本無法預(yù)知驚蟄斬的真正威力。
此時一招困住洪屠,尤其洪屠還在眾弟子中排行第五,他不禁有點恍惚想到,戮天指若按品階劃分的話,必然在三品之上。也只有高品階的武技,配上自己純粹凝練的真元,才能發(fā)揮出如此效果。
一時間,葉暮心中斗志昂揚。
“怎么可能!洪屠竟一招就敗了?”
“好厲害,這招叫做什么,我怎么從沒見過?。 ?
“洪師兄可是咱們當中,戰(zhàn)斗經(jīng)驗最豐富的,怎就破不了此招呢?”
圍觀弟子一臉驚嘆,小聲議論,看向葉暮的眼神多了一絲異樣,原來這小子在扮豬吃虎呢!
李映雪歡喜道:“哥哥,葉師兄贏了,只用了一招哎?!?
李松菊似乎沒聽到李映雪的話,眼眸緊緊盯著場中的葉暮,驟然發(fā)現(xiàn)一個震驚之極的事情。
“葉師弟他……進階問心中品了……”他喃喃自語,完全沒料到,此話落入李映雪耳中,不亞于一道驚雷。
五天前,師兄他才開始修煉;三天前,他進階問心境界;而今天,他已是問心中品修為……
她怔怔看著那個眉宇之間一片青稚的師兄,腦仁一片麻木。
洪屠身陷困境,劉璋氣急敗壞,猶自不死心,尖聲大叫:“廢物!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殺了那小雜碎!”
眾人聞,嘩然不已,此時敗局已定,他洪屠除非找死,否則絕不敢輕舉妄動,你劉璋這不是讓洪屠送死嗎?
洪屠神色陰晴不定,喘息粗重,像丟了魂魄的野獸。
葉暮靜靜注視著他,小心戒備這家伙狗急跳墻。
“我來吧?!?
一道精亮的聲音從劉璋身后響起,葉暮抬眼望去,此人身材矮小精悍,膚色黝黑,整個人像一根黑黝黝的鐵棍,正是劉璋的另一個跟班。
李松菊見此,再按捺不住,沉聲道:“一對一的戰(zhàn)斗,可不是車輪戰(zhàn)。葉師弟已經(jīng)贏了,比武也應(yīng)當結(jié)束?!?
劉璋眼皮一抬,陰測測道:“老子可沒聽說,不讓車輪戰(zhàn)。”
說到此,他一招手,朝洪屠罵道:“廢物,還不趕緊讓開,讓崔山師兄上?”
李松菊惱怒便在此點,三年前,崔山已是所有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他實力強大,被楚氏家主楚云庭賞識,近些年一直為楚氏族人效勞,卻沒想到,此時竟跟隨劉璋身后,當起了跟班。
現(xiàn)如今,誰也不知道崔山修為到了哪種程度,但毋庸置疑,崔山很強,絕非尋常人可比。
眾人看到崔山,神色也是愕然之極,有的人甚至毫不掩飾臉上的崇敬。
葉暮把一切看在眼里,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崔山,旋即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這家伙……是個高手!_a